第二天天没亮，李秀娥就叩响了知青点的门。
老裁缝拎着个蓝布包，布角沾着线头：34;昨儿见你们忙得没吃饭，蒸了豆包。34;苏檀接过来，指尖触到包底硬邦邦的夹层。
等李秀娥走远，她躲在灶房拆开包布。
夹层里塞着块灰扑扑的碎布，边角磨得发毛，中间用金线绣了个34;陆34;字，针脚和母亲旧衣里的暗纹一模一样——母亲婚前，确实姓陆。
苏檀手一抖，碎布掉在灶台上。
窗外传来自行车铃响，顾沉砚举着个牛皮信封冲进院：34;县专案组来的信。
张德海二十年前在西南704军工厂当库管，当时监管的负责人......34;他顿了顿，把信推到她面前。
信纸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34;苏明远（苏檀父），19601965年任704军工厂技术监管科科长。34;
两人同时抬头。
顾沉砚的茶碗34;咔34;地裂了道缝，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灵泉在镯子里又开始发烫，她想起张德海后腰的曼陀罗刺青，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34;别信带花的人34;，想起父亲总摩挲着断玉说34;檀家的玉，是血养的34;。
34;陆34;字碎布在她手心里蜷成一团。
远处传来生产队敲钟的声音，周大队长的吆喝飘进来：34;苏檀！
顾同志！
该上工了！34;
苏檀把碎布塞进贴身衣袋。
她望着顾沉砚发红的眼尾，突然说：34;我想去县城换粮票。34;
顾沉砚没问为什么。
他解下军大衣披在她肩上，指尖擦过她衣袋鼓起的碎布：34;下午我跟民兵去送公粮，顺道送你。34;
晨雾里，苏檀摸着兜里的碎布和半块玉佩。
风卷着槐花香钻进鼻腔，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原来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偷粮的小案子。
县城档案馆的红砖墙，该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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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檀家旧债·血雾初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