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信压在枕头底下时，窗台上的搪瓷缸还盛着灵泉水。
她蹲在空间里给桃树苗培土，指甲缝里全是黑泥，鼻尖沾着水珠——这是灵泉溅起来的。
顾沉砚走后的第七天，她天没亮就摸进空间，想看看新抽的芽有没有蹿高半寸。
可等她掀开竹帘，整个人僵在原地。
昨天还嫩生生的桃树苗蔫成了一团，叶子卷得像被火烤过。
灵泉池原本清得能照见人影，此刻泛着浑浊的灰，水面浮着层絮状的东西，凑近闻有股腥气。
她蹲下去捞起一把水，指缝间的水迹在掌心凝成暗黄的斑点。
34;镯子！34;她扯下翡翠镯贴在泉边青石板上。
祖传的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幽光，她默念了三遍从小到大听奶娘说的34;镇灵诀34;，石板却连震颤都没有。
水珠顺着镯子滚进泉眼，34;咕咚34;一声，像石子砸进死潭。
苏檀攥紧镯子。
原主投井前塞给她的遗书还在木箱底，写着34;翡翠承血脉，灵田护周全34;。
可现在灵田周全个什么？
她咬着嘴唇把半壶浑浊的灵泉倒进喂鸡的陶盆，又往王婶家菜篮里塞了两根灵泉泡过的黄瓜——得看看这水到底怎么了。
第三天清晨，知青点的芦花鸡开始掉毛。
苏檀蹲在鸡窝前捡了把灰白羽毛，鸡脖子上露出红通通的皮，见了她也不扑棱翅膀，蔫头耷脑缩在草堆里。
她往村东头走，正撞见王婶揉着太阳穴骂街：34;昨儿夜里梦见井里爬出来个白影子，吓得我直冒冷汗！34;李大爷蹲在墙根抽旱烟，听见了接话：34;我也梦见了！
就站在我床头，穿得跟旧社会的太太似的......34;
苏檀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往回跑时撞翻了竹筐，筐里的灵泉蘑菇滚了一地——这些蘑菇是要送副业基地的，可现在谁敢吃？
34;周大队长，34;她攥着衣角堵在队部门口，34;最近天儿邪性，我看那灵田......要不先歇耕？34;周大队长正扒拉算盘，抬头时眉毛拧成个结：34;歇耕？
前儿还说要扩种，咋突然改主意了？34;苏檀绞着手指：34;我夜里总做噩梦，怕是冲撞了啥......34;
周大队长的算盘珠子34;哗啦34;一声散了。
他搓着粗糙的手掌：34;要不让张半仙来看看？
再不成我找老中医给你把把脉？34;苏檀赶紧摇头：34;不用不用，歇两天就好。34;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34;对了，这两天的菜......我让陈猎户去山里寻野果顶替成不？34;
陈永福是在半夜敲开她门的。
他浑身沾着露水，背篓里堆着红澄澄的野草莓，叶子上还挂着冰晶：34;
第237章 灵田异变·暗潮初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