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父亲扶到药铺里间的木床上时，刘婶正蹲在灶前添柴火。
铜壶里的水咕嘟响，混着中药味漫出来。
34;烧了姜茶。34;刘婶擦着手过来，34;你爸这气色，得趁热喝。34;
苏檀接过碗，吹凉了递到父亲唇边。
老人喝了两口，手突然抓住她手腕。
翡翠镯硌得生疼，他喉结动了动：34;檀檀...当年那批档案...34;
34;先歇着。34;苏檀按住他手背，34;顾沉砚去联系王大力了，能查到的。34;
话音刚落，门帘一掀。顾沉砚裹着晨雾进来，军大衣下摆沾着草屑。
34;王大力那边卡壳了。34;他解下围巾搭在椅背上，34;七十年代初的涉密档案全调市里了，说是统一归档。34;
苏檀手指一紧。
父亲攥着她的手更用力，像要把半世纪前的恐惧攥进她骨头里。
34;调档案的批文谁签的？34;她问。
34;没留底。34;顾沉砚扯过条毯子给老人盖上，34;但王大力说，这种操作不正常。34;
韩立跟着闪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34;我这儿有线索。34;他把布包搁在药柜上，露出半瓶茅台，34;老周，原县档案馆副馆长，退休五年了。
当年管过保密柜钥匙，现在就爱喝两口。34;
顾沉砚抄起酒瓶晃了晃：34;走。34;
老周家在城北破瓦巷。
门没锁，推开来一股子霉味混着酒气。
老头蜷在藤椅里打盹，脚边三个空酒坛滚成一串。
34;老周叔。34;韩立踢了踢酒坛。
老头猛惊醒，眼睛盯着顾沉砚手里的茅台，直了。34;小韩啊...这是...34;
34;您老尝尝。34;顾沉砚拧开瓶盖，酒香炸开。
老周喉结动了动，抄起桌上的粗瓷碗。
第一口酒下肚，他脸上就浮起红潮：34;你们问啥？34;
34;清道夫小组。34;顾沉砚把碗又斟满。
老周的手顿在半空。
酒液晃出来，沾湿了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衫。34;那可不是好打听的...34;他压低声音，34;七三年夏天，我亲眼见他们押人进三零七军工厂。
那男的姓苏，喊着要见赵德昌...34;
苏檀猛地抬头。
父亲昨天在逃亡路上塞给她的纸条还焐在兜里，墨迹晕开两个字：34;救我34;。
34;赵德昌是谁？34;顾沉砚又倒酒。
34;当年管保密事务的老干部。34;老周打了个酒嗝，34;现在住县干休所，深居简出。
听说他手里有份没公开的处理名单...34;
药铺里，刘婶把砂锅端上桌时，苏檀正攥着张干休所平面图。
顾沉砚的钢笔在34;12栋34;位置画了个圈：34;赵德昌住这儿，门卫查得严。34;
&n
第91章 清道夫的尾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