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石板路硌得脚底板生疼。
苏檀跟着顾沉砚拐进供销社后巷，青灰砖墙下挂着块掉漆的木牌——34;后勤科34;。
顾沉砚抬手敲了敲半开的木门。
屋里传来算盘珠子响，穿灰布衫的老张探出头，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瞪大：34;你、你是苏同志？34;
苏檀摸了摸腕上的翡翠镯。
原主出事前总戴着这镯子，老张盯着那抹绿，喉结动了动：34;去年冬天我被诬陷偷粮票，是苏同志拿记账本给我作证......34;他声音发颤，34;可那天你投井后，我去井边找过这镯子，没找着......34;
34;我是苏檀。34;苏檀直截了当，34;想查清楚我是怎么39;偷粮39;的。34;
老张赶紧关上门，从抽屉里翻出个牛皮纸袋：34;上个月清理旧账本，翻出张你写的便签。34;他指着纸上歪斜的字迹，34;你死前三天来找我，说在晒谷场看见个穿黑布鞋的男人往知青点菜窖塞红薯干——34;
34;菜窖？34;苏檀猛地抬头。
原主被诬陷偷的红薯干，正是从知青点菜窖搜出来的。
34;对。34;老张压低声音，34;你走后我去菜窖看过，墙根有半枚鞋印，前掌磨损特别厉害。
后来有个高瘦男人来问我要账本，左脸有道疤......34;
顾沉砚的指节捏得发白：34;那男人叫什么？34;
34;不知道。34;老张搓了搓手，34;但他常去十字街的39;福来酒馆39;喝酒，老板王瘸子跟他熟。34;
苏檀把便签塞进怀里：34;谢了。34;
34;等等！34;老张突然拽住她袖子，34;林主任家那丫头今早来问过你，说你偷了供销社的粮票......34;
顾沉砚把军挎包往肩上一甩：34;走。34;
福来酒馆的门帘是洗得发白的蓝布。
顾沉砚掀开门帘时，酒气混着酱牛肉味扑出来。
角落的方桌旁，缺条腿的板凳上坐着个戴毡帽的老头，正用草绳绑酒坛。
34;来两斤烧刀子。34;顾沉砚把军用水壶往桌上一墩。
老头抬头，右眼蒙着块黑布：34;外乡人？34;
34;跑货的。34;顾沉砚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是苏檀早上塞给他的空间野果做的，34;听说您这儿常来个左脸有疤的兄弟？34;
老头的手顿了顿。
苏檀不动声色把糖推过去：34;他要是收山货，我们有批好货。34;
糖纸在老头手里窸窣响。
他凑近苏檀耳边：34;那疤是刀砍的，从眉骨到下颌。
上个月
第5章 县城风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