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盯着铭安看了几秒,语气平淡地问道:“据说这凤琼花能知过去、晓未来,铭安是想找什么人吗?”
这话让铭安心里一紧,定了定神,依旧保持着客气的语气:“阁下……此事便不方便告知了,还望海涵。”
狼兽人闻言,立刻笑道:“是我冒昧了,不该追问你的私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凤琼花确实稀少得很,我前两年也找过一阵子,跑了不少地方,却没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今日能满载而归。”
说罢,他对着铭安拱了拱爪,转身便融入了巷子里的人流,银灰色的狼尾在斗篷下闪了一下,很快便没了踪影。
铭安对着狼兽人离去的方向拱了拱爪,直到那抹银灰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尾的人流里,他才转过身,目光好奇地扫过这条藏在砖墙后的黑市小巷。
巷子里的烛火还在摇曳,裹着斗篷的兽人们大多步履轻缓,目光在摊位上逡巡时带着几分警惕,偶尔有交易的低语传来,也都压得极低,像风吹过落叶的沙沙声。
铭安学着其他兽人的样子,双爪背在身后,脚步放轻,慢悠悠地往前逛。
前半段的摊位几乎都摆着兵器,泛着冷光的长刀、刻着符文的弓箭、能伸缩的玄铁长枪,甚至还有几柄缠着锁链的短匕。可他是炼丹师和乐师,平日里最多用用装草药的玉盒和乐谱,这些锋利的兵器于他而言毫无用处,只能匆匆扫过,继续往巷子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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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莫五十步,空气中的药香忽然浓了起来。铭安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前方连着摆了三个草药摊,每个摊位上都摆着用玉片隔开的草药。
径直走向中间那个摊位,摊主裹着件深褐色的斗篷,兜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斗篷肩部凸起的弧度格外明显,圆润又粗壮,像是藏着两只羊角。
铭安忍不住想起自己出门前的窘境:阿七说黑市兽多眼杂,塞给了他一件黑色斗篷,让他遮掩身份。可他刚把斗篷套上,头顶的鹿角就“顶”破了领口,两只银白的角直直地戳在外面,斗篷被撑得像个鼓起来的小帐篷,视线更是不用说了,像刑天一样……
最后还是阿七笑得直不起腰,让他干脆别戴了,反正黑市上的兽人形态各异,多一只带角的也不显眼。
“这些草药倒是罕见。”铭安蹲下身,爪尖轻轻拂过摊位上的草药,目光落在三株最显眼的草药上。
左边是照萤草,叶片薄得像琉璃,呈半透明的淡青色,他想起医书上说,这草夜间会透出淡蓝荧光,碾碎溶于水后饮下,能短暂看透幻象、识破易容,对修炼“匿形术”的兽人尤其克制。
中间是焚心花,花瓣像燃烧的火焰,外层是赤金色,花芯藏着一点玄黑,明明看着灼热,却没散发出丝毫热气,医书记载它虽名带“焚心”,实则能“淬心”,取花瓣入药可炼化紊乱的灵力,突破境界时若遇心魔反噬,服下便能缓解,只是采摘时需用冰属性灵力包裹,否则会被花瓣的高温灼伤灵力根基。
右边是流光芝,外形像朵蓬松的紫色云朵,表面有金色纹路流动,指尖一碰,能感受到淡淡的灵力波动,它的最大功效是“补灵”,服用后能快速恢复灵力且无副作用,对频繁施展武技的兽人来说,堪比随身携带的“灵泉”。
“焚心花能帮我稳定灵力,流光芝能快速补灵,要是能拿到这两种,高级炼丹师考试肯定能更有把握。”铭安心里盘算着,爪尖在两种草药的玉片旁顿了顿,抬头看向摊主,声音放轻了些:“老板,这焚心花和流光芝,要如何换得?”
“呦,小果汁倒是识货!”摊主闻言,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却有神的眼睛,说话时带着几分南境的口音,尾音微微上翘,“这两样可不是寻常草药,不多不少,要三颗最上乘的清筋丸,再加一瓶顶级的舒筋散,恁看如何?”
铭安心里一喜,清筋丸能疏通筋脉,舒筋散可缓解肌肉酸痛,都是他常炼的丹药。寻常品质的不难炼,就算是最上乘的,也只是需要多耗费些时间,仔细控制火候罢了。这交易,分明是他占了便宜。
可随即又皱起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板,我今日是来打探消息的,身上没带这两种丹药,不知……可以预定吗?我回去炼好,下次来便给您带来。”
摊主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着风,指尖还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老夫在这黑市摆摊多年,从不接受预定。毕竟草药放不住,万一恁不来了,老夫总不能拿着草药等恁。不过嘛,若是下次黑市开放,这两种草药还在,今日说的价格依旧作数。”
铭安的眉头皱得紧了些……
焚心花和流光芝虽不算顶级稀有,却也抢手,下次黑市开放还不知是何时,说不定早就被别的兽人换走了。
他盯着摊主扇扇子的动作,看着对方偶尔会不自觉地揉一揉左臂,又想起刚才摊主起身时,右腿似乎有些僵硬,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老板,恕我冒昧。您是不是常年筋脉堵塞?白天左臂会时不时抽搐,到了夜晚,小腿还会隐隐作痛?而且……您的兜帽下,是不是头发有些稀疏?”
这病症看似普通肌肉劳损,实则是筋脉深处的灵力淤堵。寻常大夫只辨得表面伤痛,难察灵力流转的异常。好在铭安曾随种玉学过灵力运行之法,此刻凝神细观,便看清了那藏在筋脉间、凝滞不动的灵力团。
这话一出,摊主扇扇子的动作猛地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都有些发颤:“神、神医啊!小果汁恁怎么知道?老夫这毛病缠了五年,找了好些个大夫都治不好,左臂抽搐起来连扇子都握不住,夜里小腿疼得根本睡不着,头发也掉了一大把……”
铭安见状,心里有了底,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银白的牙齿在烛火下闪着光:“老板,若是我能治好您这毛病,能不能用治疗费,换这焚心花和流光芝?”
“能!怎么不能!”摊主立刻放下蒲扇,激动地抓住铭安的手腕,力道大得一下就让铭安知道对方是个力量型选手,“恁快些治!只要能治好,别说这两种,就算把照萤草也送恁都行!老夫说话算话!”
“您先别急,”铭安稳住身形,安抚道,“您这是早年练腿功时伤了筋脉,当时没及时医治,瘀血堵在经脉里,时间久了就成了顽疾。我用金针帮您疏通筋脉,再配合草药调理,不出半月就能好转。您这里有金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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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连忙点头,转身从摊位下的木箱里翻出一捆金针。
针身细长,泛着银光,针尾还刻着细小的花纹,一看就是行医用的好针。把金针递给铭安,又从旁边拉过一张矮凳,干脆利落地坐下:“恁尽管施针,老夫信恁!”
铭安让摊主侧坐在凳上,卷起左臂的袖子。果然,摊主的左臂上有一道淡淡的旧疤,皮肤下还能看到淡淡的青黑色瘀痕。他取出一根金针,爪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轻轻刺入摊主肘部的穴位,动作精准又轻柔。
随着金针一根根刺入,摊主原本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浑浊的眼睛里也露出了舒服的神色,连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铭安才缓缓拔出最后一根金针。刚拔完,摊主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左臂,又在原地走了两圈,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笑得合不拢嘴:“哎呀!不疼了!左臂不抽了,小腿也轻快多了!小果汁恁真是神医啊!”
他说着,抓起摊位上的焚心花、流光芝和照萤草,用一片宽大的荷叶包好,塞进铭安爪里:“这三株都给你!老夫说话算话,可不能让恁吃亏!”
“老板,您太客气了。”铭安连忙把照萤草递了回去,摆了摆爪子,“我只要焚心花和流光芝就够了。而且您的伤只是暂时缓解,还需要后续调理。这照萤草您留着,日后找些栖露叶,一起煮水敷在瘀痕处,能显露出瘀血的位置,到时候再找大夫放三次瘀血,就能彻底根治了。”
摊主看着递回来的照萤草,又看了看铭安真诚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果汁不仅医术好,心还善!以后恁要是再来黑市,尽管来找老夫,想要什么草药,老夫都给恁算便宜些!”
铭安笑着应下,小心翼翼地把焚心花和流光芝放进怀里,又对着摊主拱了拱爪。
“不知老板可有凤琼花这味草药?”铭安问道。
摊主摇了摇头,“这凤琼花稀有的很……老夫这里没有,不过恁可以去前面转转,听说今天这黑市来了许多新的摊位,备不住会有恁需要的。”
“那就多谢老板了!”铭安点了点头,揣好草药向着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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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黑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