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雨腥风后的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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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拄着断裂的虎头枪半跪在地,右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把玄色劲装浸出一片深褐。他望着圣十字会东区分部的断壁残垣,鼻尖萦绕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怪味,喉间泛起铁锈般的涩意。三天前那场恶战里,他劈开了对方主将的锁骨,却也被圣十字银剑划开了肩胛,此刻每动一下,伤口就像被火钳夹住似的抽搐。
“杨大哥,该换药了。”道宗的小徒弟明心捧着药罐走过来,瓷碗里的金疮药泛着苦香。这孩子才十五岁,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被圣十字会的十字镖划的,此刻换药时指尖还在发抖。
杨志点点头,咬着牙扯开绷带。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泛黑,那是圣十字会的银器上淬的西域奇毒,寻常金疮药只能暂缓溃烂,却没法根治。他瞥了眼躺在草棚下的弟兄们,道宗这次跟着他来的十二个人,如今能坐起来的只剩五个,其余不是断了胳膊就是伤了内脏,最严重的清风师兄,肋骨断了三根,至今还发着高烧,嘴唇烧得干裂起皮。
“师父说,这毒得用天山雪莲才能解。”明心往伤口上撒药粉时,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可咱们现在被困在这破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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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没接话,只是望着庙门外的夕阳。残阳把天际染成一片血紫,像极了东区分部广场上积的那摊血。他想起三天前冲进去时,圣十字会的人举着银十字喊“异教徒该死”,那些淬了毒的飞镖像蝗虫似的扑过来,道宗的弟子们挥着铁尺格挡,却还是有人倒下。那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出去,为去年死在西区分部的弟兄报仇。
可现在,报仇的念头像被雨水浇过的炭火,只剩下闷闷的余温。他摸了摸怀里的密信,那是总坛发来的,说南区分部最近动作频繁,让他们打完东区就立刻转移。当时他只当是寻常提醒,哪想到……
“杨大哥,你听!”明心突然按住他的胳膊,竖起耳朵。
杨志瞬间绷紧了脊背。风声里混着细碎的马蹄声,不是官道上的疾驰,而是绕着庙后的树林在走,蹄铁敲在石头上的脆响被刻意压低,却瞒不过常年走江湖的耳朵。他猛地转头看向庙门,夕阳的余晖里,几个黑影正贴着墙根蠕动,手里的兵刃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是圣十字会的人!
“戒备!”杨志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抓起身边的虎头枪。伤口被这猛地一动扯得裂开,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死死攥着枪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草棚里的弟兄们挣扎着爬起来,有的拄着铁尺,有的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柱子上喘气。清风师兄猛地咳出一口血,指着庙门骂道:“这群杂碎,居然搞偷袭!”
庙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涌进来,胸口的银十字在火把的光线下闪得刺眼。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痕,手里握着柄弯月刀,正是南区分部的头目黑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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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没想到吧?”黑煞的独眼里闪着狠光,“你在东区杀我弟兄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杨志冷笑一声,虎头枪在地上一顿,枪尖直指黑煞:“有本事光明正大来打,玩偷袭算什么好汉?”
“对付异教徒,不用讲道义。”黑煞舔了舔刀背,“今天就让你们全都死在这儿,给我东区的弟兄偿命!”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黑袍人就像饿狼似的扑了上来。道宗的弟子们虽然带伤,却还是结成阵势,铁尺舞得呼呼作响。明心忍着胳膊的疼,挥尺格开刺来的银剑,却被对方一脚踹在胸口,踉跄着后退,撞在柱子上。
杨志提着枪冲上去,枪杆横扫,逼退两个黑袍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这些弟兄都看着他呢。可右肩的伤口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每一次挥枪都带着撕裂般的疼,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枪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黑袍人绕到清风师兄身后,举着银十字就要刺下去。杨志心里一紧,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这一下。银十字尖刺进肉里的瞬间,他听见自己骨头被刮到的声音,疼得他闷哼一声,反手一枪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杨大哥!”明心哭喊着扑过来,却被另一个黑袍人缠住。
黑煞狞笑着冲上来,弯月刀带着风声劈向杨志的头。杨志急忙偏头,刀风扫过他的脸颊,划开一道血口子。他借着侧身的力道,枪尖向上一挑,直取黑煞的小腹。黑煞没想到他受了伤还这么快,慌忙后退,却还是被枪尖划破了黑袍,带起一串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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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黑煞被激怒了,刀势变得更加凶狠。
杨志渐渐力不从心,伤口的血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顺着裤腿往下滴,在地上积起一小滩。他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黑煞的刀影在他眼里变成了好几个,怎么也看不清。他想起去年在西区看到的惨状,弟兄们被钉在十字架上,胸口插着银十字,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问他为什么没来救他们。
“不能输……”他咬着牙念叨着,枪杆在手里微微发颤。他看到明心被两个黑袍人围攻,铁尺都被打飞了,正抱着头缩在地上。清风师兄拼尽最后力气甩出铁尺,却被黑煞一刀劈成两段。
“噗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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