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怕什么便来什么。
“九霄宫的小友,既然来了,为何不替本座贺寿?”
茫茫神音巍然而落,天璇老祖忽然垂射幽幽目光,似笑非笑,青冥眸中似倒映出了离阳心相,慌如风雨间巢中稚鸟,无处可躲,无处可避。
“原是九霄宫高徒,只是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与大尊之后平起平坐吧?”
“莫非,是真传弟子?”
“嘿嘿,兴许也是某位大尊的私生子呢。”
位列诸真闻言齐齐投来视线,一时议论纷纷,言语间赫然已把离阳当作是出身显赫之辈,入耳只叫后者脊背发凉,若是再这般捧杀下去,可要完蛋了!
(这老登什么意思?明知我刚刚飞升上来,连山门都未踏入,身无长物,却还要这般刁难?)
以纯阳大尊的通天神力,一眼便能看穿他的跟脚,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即便如此,竟仍旧要当众发难,意欲何为?
说实话,若不是实力不足,离阳真想直接甩手走人,不过讨了几杯酒喝而已,至于这样吗?凡俗间婚庆宴席,都容许过路人蹭吃蹭喝,怎么到了这上界,反倒退步了呢?
欺人太甚!
只是纵使心中已挖了对方祖坟,面上却不得不挤出几分笑意,起身离席,整衣上前,朝玉阶之上深施一礼:“还望大尊明鉴,晚辈初登天境,袖里清风尚带下界浊气,实在无有拿得出手的宝物。”
此言一出,大殿骤然一寂,众仙面面相觑,眼中倒并无半分取笑之意,反而略带一丝困惑。
“看这小子神情自若,语气淡然,不似作伪,境界也的确低微,恐怕所言属实。”
“只是,既然如此,大尊为何偏要点他的名?莫不是对九霄宫……”
“老弟说话可要小心点,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可要给你穿小鞋了!”
先天感知之下,离阳将四周低语尽收耳中,心中愈发凛然,难不成这天璇老祖与九霄宫生有间隙?如今这般,不过是拿他这小虾米开刀泄愤?
若是循迹推演,刚才祝寿势力之中偏无九霄宫便说得通了,双方根本不对付,又怎会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无趣?
念及此处,他顿时如堕冰窟,合着原是鸿门宴,早知如此,便不该来了!
但即便未卜先知,以区区蜕凡之躯,又怎可撼动纯阳?到头来终是在劫难逃。
离阳愈想愈绝望,不由生出些许极端念头,比如趁对方尚未动手之际先声夺人,把族谱轮一遍,好让其丢丢脸。
(只是,以纯阳之力,真能让那些污言秽语说出口吗?)
恐怕刚有所行动,便被人家一巴掌给拍死了,说不定还会留得一缕残魂日夜折磨,生不如死。
似乎,连痛快往生都是奢望。
“大尊,离师弟所言非虚,既是初登天阙的下界修士,纵使奉上尽数身家,也不过污了在场诸位的眼。”
正茫然无措之际,身后忽传来一道清泠女声,下意识回首望去,便见寒苓再度登台,素手捧着一方冰玉匣,九枚星辰砂浮空绕旋,每粒之中都似封印着一方小世界,神异非凡。<
第199章 降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