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编号:“43”。
风起,藤蔓沙沙作响,像无数人在低语。
吴悦从后备箱取出警用工具包,打开侧袋,取出一台微型热感仪。
屏幕亮起,红蓝光斑交错,她缓缓将探头对准建筑墙体。
扫描刚持续三秒,仪器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蜂鸣。
她瞳孔一缩。
地下室深处,存在一个持续低温区——温度恒定在3.42℃,与外界完全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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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吴悦拖着顾尘的身体,穿过了锈蚀的铁门。
碎石在鞋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某种被惊扰的骨节在低语。
她的呼吸被压得极浅,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与霉菌混合的腥气。
热感仪仍在掌心发烫,屏幕上的红蓝光斑凝固在那一点——3.42℃,如同一个不肯融化的冰核,深埋于这座废墟的心脏。
顾尘的头垂在她肩上,脖颈松软,但唇边那道血痕却异常刺目。
鲜红未干,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像一道用生命写下的符咒。
吴悦盯着那抹血,指尖微微发颤。
她知道他为什么咬破手指——那是他唯一能为自己保留的“识别码”,是他在意识被吞噬前,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锚。
可此刻,她却开始怀疑:到底是谁在设下标记?
是顾尘,还是那个早已潜伏在他记忆深处的“它”?
她没时间多想。
刚踏进大厅,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铁门如被无形之手拽回,重重合拢,缝隙间喷出一股灰白色冷雾。
紧接着,四周窗户逐一落下金属板,严丝合缝,连月光都被斩断。
空气骤然变冷,仿佛整栋建筑正在自我封闭,蜕变为某种活体容器。
吴悦猛地抬头。
天花板中央,水泥层缓缓裂开,一盏老式报时钟从中降下。
黄铜外壳布满蚀痕,钟面无数字,只有一根乌黑的指针,静止不动地指向——3:42。
钟声未响。
可她的耳膜内,却响起了一阵低语,不是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在颅腔中震荡:
“W.Y.……你终于……送来了钥匙。”
声音沙哑、断裂,像由无数人声拼接而成,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吴悦浑身一僵,本能地后退半步,手已按在枪套上。
“谁?”她厉声问,声音在空旷大厅中回荡,却无人应答。
只有那钟,依旧沉默地悬着,指针纹丝不动。
可就在这死寂之中,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顾尘的呼吸变了。
不再是昏迷时的平稳节奏,而是变得短促、规律,近乎机械。
他的胸膛起伏频率,竟与那钟指针的潜在节拍……完全一致。
她俯身查看,发现他咬破的食指正缓缓渗出第二滴血——但这滴血,是黑的。
吴悦瞳孔骤缩。
她猛地想起顾尘昏迷前的话:“它识别的是‘我写的我,不是‘我没写时的我。”
可如果……“没写时的我”根本不存在呢?
如果从第一次接触灰烬开始,他的每一次“清醒”,都是被允许的清醒?
如果这具身体,早已成为“第43号”回归的通道?
她死死盯着那扇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漆黑如喉。
热感仪显示的低温区仍在跳动,脉冲式电磁波持续传来,频率稳定在812Hz——正是人类α脑波的区间。
但更细看,波形并非自然波动,而是编码式起伏,像是某种意识在用脑电波书写信息。
而此刻,这些波动的起点,正从地下室缓缓上移。
朝着她。
朝着昏迷的顾尘。
吴悦咬牙,将顾尘拖向角落阴影,刚想取出通讯器求援,却发现信号全无,连手电筒的光束也在三秒后熄灭。
整座建筑,已彻底脱离现实法则的管辖。
她靠墙而立,握枪的手心满是冷汗。
忽然,她注意到顾尘的左手——那只曾无意识画圈的手——此刻正缓缓抬起,指尖在空中划动,仿佛在书写。
她屏住呼吸,顺着轨迹凝视。
那不是字。
而是一个倒置的时钟符号,中间嵌着一串数字:
43:17:08
——正是他昏迷前最后心跳的节奏。
钟未响,门未开,但某种东西,已经醒了。
而在那纯白的房间之外,铁桌之上,空白的纸页正无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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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灰烬里的地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