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堂屋光线昏暗,地面方砖虽被反复擦洗过,砖缝里仍凝着暗褐色血渍。程庭芜踩着砖缝踱步,试图在脑海里拼凑凶案现场的原貌。
正当她盯着墙角那摊模糊的血痕出神时,身侧的夏寻雁忽然压低声音凑了上来:“阿芜,我瞧着贺大人……好像和初遇时不大一样了。”
程庭芜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你也觉得?”
“嗯!”夏寻雁眼里闪着精光,“起初只觉得他又冷又凶,还不近人情,可这几日瞧着,不过是面上寡淡些,心肠倒是热的。”
她忽然促狭地眨眨眼,“尤其是对你,总觉得有些不同。”
“我?”程庭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分明是瞧我不顺眼!若不是那乾玉在我身上,上头给的差事又脱不开身,他早就把我抛到犄角旮旯去了。”
话落,她似是意识到偏了主题,忙摆了摆手,神色肃然道,“先别管这些了,仔细找找,说不定现场还留着凶手疏忽的线索。”
夏寻雁闻言,识趣地闭上了嘴,低声应了句好。
两人在屋内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只可惜官府先前已仔细勘测过,又经人打扫,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规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正当二人满心失望,打算放弃时,程庭芜突然盯着墙角,发出一声轻疑:“嗯?”
夏寻雁闻声立刻凑上前,疑惑问道:“怎么了吗?”
程庭芜伸手指向墙角那孤零零立着的洗衣盆,语气带着几分思索:“捣衣杵呢?”
她目光扫过屋内,窗明几净,箱笼垒叠整齐,针线筐里的绣线都按红橙黄绿的颜色仔细码好,可见项素梅是个极注重物品摆放的人。
“洗衣盆和捣衣杵本就是一套洗衣用的物件,就算不放在一处,也该离得近才是,哪有分开老远的道理,这样用起来多不方便。”程庭芜皱着眉,眼中满是狐疑,“如今盆在这儿,捣衣杵却不见了踪影,实在奇怪。”
说着,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晚在敛房的场景,项素梅的后脑勺上,赫然有一处击打伤。想到此处,程庭芜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
“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用捣衣杵作的案?行凶之后,捣衣杵沾了血迹,这才被匆匆带离现场抛弃了?”
夏寻雁点头:“很有可能!”
“大物件沾了血不方便带走,凶手多半是先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回来毁尸灭迹。”她忽然拔高声音,“梁家拢共只有这么几间屋子,昨夜官府的人虽里里外外搜查过,可凶手哪会把凶器留在明面上?”
一边说着,程庭芜一边沿着院墙根快步查看,夏寻雁跟在后面,瞧着她忽而蹲身忽而踮脚的模样,忍不住疑惑问:“这是在干什么?”
程庭芜的目光突然定在菜地那头,忽然一脸兴奋道:“找到了!”说着便小跑过去,夏寻雁连忙跟上。
只见她蹲在篱笆旁的菜地前,指尖戳着一垄土埂,那土色比周遭深了两度,虽在上面掩耳盗铃的堆放了不少石块,但仔细观察,依旧可以看出些端倪来。
程庭芜两
第27章 美人图(2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