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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从组织,到组织[2/2页]

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 云浅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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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灭”的承诺。
     他还为“圣女”的名号赋予新的含义。
     “人们需要象征。赵宇代表执行与勇气,而她——”他看向林素言,“代表纯粹与希望。”
     “希望不能太平凡。”他说,“要有距离感,要神圣。神是靠位置赋予的。你把她放在高处,他们就会仰望。”
     于是,有了面具。
     “象征‘圣女无欲,亦无畏。”
     墨留痕在众目睽睽下,将面具交到林素言手中,如同祭祀完成仪式。
     她本该拒绝。
     但她没有。
     人群安静地看着她戴上那只面具,那一瞬间——
     林素言的脸,彻底消失了。
     属于她的名字也逐渐淡出,更多人称她为“圣女”。她开始被“隔离”在白露中央的高塔居所,有人为她送餐,有人为她清理房间,有人每天在塔下朗诵昨日的感悟、献上游戏胜利的原质碎片。
     她本该愤怒。
     但她没有。
     因为她清楚:白露变了。
     但更可怕的是——她也在变。
     她开始理解墨留痕的“手法”:
     他从不命令,而是诱导。
     他从不强迫你奉献,而是令你以为是选择。
     他让每一个愿意付出的人都认为自己“获得了回应”,哪怕回应只是“圣女的沉默”
     随着信仰形式日益成型,白露营地中殿被正式改建。
     在中殿的正中摆上了一座雕像。
     白瓷质地,简约线条。
     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端坐在台座上,低头持书,双手平放膝前。她的轮廓被处理得抽象又圣洁,看不清年纪,也分辨不出情绪。
     “这座雕像没有五官,”赵宇对墨留痕说,“这样她就不会具体化,谁都能投射希望进去。”
     他望着那雕像,眼中满是自豪。
     “这就是我说的象征美学,”他语速飞快,“我写的祷词第十二段里提过‘圣者不言,惟形即道,这个构图就是最直观的传达……你看那些结构对称、材质冷感,全是我从父亲旧档案里整理的精粹。”
     赵宇此刻的神情就像一个初次发表作品的学生——兴奋、得意、毫无戒备。
     他以为自己真的在创造一种新的秩序。
     墨留痕只是听着,轻轻笑了一下。
     “信仰需要归属感,”他说,“人们必须相信,他们所做的努力,是为了某种更高、更纯净的意义。”
     而林素言,站在不远处的柱影下,听着他们的对话。
     她没有说话。
     这不是她沉默的开始——
     而是她已经学会,一些话,说出来没用。
     她不是没尝试过反驳。不是没试图质问赵宇,或提醒墨留痕。她曾经说过:“你们这样做,已经脱离了‘互助的本意。”
     但赵宇那时候只是望着她,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说:“素言,现在的‘白露活下来了,不是吗?大家有吃的、有住处、有希望。我们撑过来了。”
     林素言盯着他,声音几乎要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不是希望,那是幻想。”
     赵宇却反问她:“那你说,幻想不好吗?”
     “你明知道那是假的——”
     “但人是真的。”赵宇的眼神有光。
     林素言死死盯着他,声音冷到发颤:“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回来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他们?他们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你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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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沉默地低下头,像是想找借口,又像是真心相信了自己的决定。
     而墨留痕,就站在不远的光影之间,缓缓走近。
     “归来的,是信仰者,”他说,“他们已经在精神上重生了。”
     林素言转头盯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墨留痕不慌不忙:“我什么都没做。真正让他们改变的,是他们自己——是‘神的象征。”
     他抬起头,望着中殿正中的那座雕像,声音柔和:“而你是最适合被信仰的人。”
     林素言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恶心吗。”
     墨留痕却笑了,笑得平静又温柔:“信仰从来不是干净的东西,素言。它从人类最深的恐惧中长出,渴望意义、秩序、救赎……你恰好具备这些特质。”
     “我没有。”林素言低声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罢了。”
     “可你确实依赖着白露生存。”赵宇忽然说,眼神柔软却带着执拗,“我们也只是想更好的保护你。”
     林素言闻言,忽然笑了,笑得疲惫极了。
     “你保护的不是我,是在保护你幻想里的我。”
     赵宇的眼神顿了一瞬,却又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但白露壮大了,我们生活得更好了,大家活下来了,这就够了,对吧?”
     她不再说话。
     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
     信仰正在吞没语言。
     沉默,反而更具力量。
     她注视着那座雕像,仿佛在看另一个自己。
     一个被塑造、被捧高、被隔离的自己。
     林素言的身份,就此定格为“圣女”。
     她成了光。
     却再也不是人。
     墨留痕没有宣告他是首领。他不需要。
     他只是站在“圣女的守望者”这个位置上,以一种安静、克制、却极具操控力的方式,调度每一个人。白露最初的“互助理念”并未完全抛弃,反而被他利用得更完美。
     那些在死亡游戏中侥幸逃生的人,那些带着执念来到副现实的人,那些在副现实中无依无靠、如今终于握有一点希望的人……开始主动靠近白露。
     林素言成为了白露的“信标”。
     而墨留痕,是那个引导众人看见光的人。
     而白露,终于从一个互助组织,变成了组织。
     墨留痕不急于扩大权力。
     他先从“制度”入手:
     首先,他设立了资源分配规则:每一位愿意共享自己胜利所得的成员,可以换得“圣女的恩典”。这种恩典不仅包括优先获取生活物资,还涵盖在特定仪式中获得更尊崇的位置,以此激励成员积极奉献。
     其次,还推出了行为规范规则:要求所有成员在言行上必须保持对“圣女”和组织的绝对忠诚,禁止私下诋毁或质疑组织的理念与决策。违反者将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轻者减少物资分配,重者直接被驱逐出组织。
     这些规则从未出自林素言之口,却都挂上了她的名义。
     “你不觉得,这比简单的支配更有效率吗?”
     在一次“长老会”式的会议上,墨留痕轻描淡写地说。
     赵宇靠在角落,没说话。他看着林素言。她坐在不远处,头低着,身上披着白露织出的白色披风,面具垂在膝上。
     她一言不发。但她也没有离开。
     白露的扩张,是一场温水煮蛙的过程。而林素言,已经坐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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