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一旁的常静,实在听不下去,突然高声叫道:“行了,你们别吵啦!表哥,我俩还得做功课呢,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搅和?要是做不完,回头父亲知道了,可是要数落我们的。”
朱高炽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一时激动,有些失态,赶忙赔礼道:“表弟表妹,实在对不住,是我一时鲁莽,搅了你们做功课,还望莫要怪罪。”
言罢,朱高炽便轻步退出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只留常宁与常静在屋内。
到晚膳时分,常宁与常静对朱高炽爱答不理。这情景,正巧被徐妙云瞧在眼里,她心下犯起嘀咕,寻思着:莫不是高炽又闯出什么祸事,惹得表弟表妹不快了?
回到徐妙锦的庭院,徐妙云便将朱高炽唤至跟前,问道:“高炽,今日你莫不是招惹表弟表妹了?”
朱高炽赶忙说道:“母妃,今儿个我与表弟不过是在争论,究竟是儒学好,还是辽东那些新学好,纯粹是辩理儿,可没招惹他们。”
徐妙云好奇道:“哦?且与母妃细细讲讲,你们今儿都辩了些啥?”
朱高炽不敢隐瞒,遂将在书房里那场辩论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徐妙云听完,开口问道:“高炽,你当真觉着,儒学定比那辽东新学好?”
朱高炽一脸正色,侃侃而谈:“母妃,儒学传承千载,历经无数贤士大儒钻研传承,乃是华夏文明之根本。古往今来,多少盛世皆以儒学为纲,治国理政、教化万民,这悠悠历史便是铁证。
昔日汉武帝独尊儒术,国家昌盛,四夷宾服;我朝亦尊崇儒学,方有如今太平景象。反观辽东新学,兴起时日尚短,虽在某些技艺方面略有成效,可怎能与传承千年的儒学相提并论?
儒学教人以礼义廉耻,重在塑造人心,此乃长治久安之道。新学不过着眼于器物之变、技艺之巧,虽能带来一时便利,却难以为国家长远发展奠定根基。儿臣以为,儒学之厚重深远,绝非新学可比拟。”
徐妙云神色郑重,说道:“那你可曾见,历史上哪曾有过这水泥路?又哪曾有盖州、辽东如今这许多新奇景象?辽东本是苦寒之地,短短数年,便改天换地,过往哪个朝代能做到这般?”
朱高炽拱手,态度坚决:“母妃,儿臣以为,儒学乃正统,是我等理应研习之根本。数千年来,它维系着家国纲常,塑造士人之德。
辽东那些新学,虽让其地有所变化,却多为奇技淫巧。普通百姓学之,或可改善生计。但我皇家子弟,身负家国重任,所学当以修身治国平天下之大道为主。
旁枝末学,纵有小用,何需我等染指?倘若皇家皆沉迷于此,恐失治国理政之根本,忘却祖宗基业与天下苍生之托。儿臣坚信,唯有儒学,方能保我大明江山永固,万代昌盛。”
徐妙云听了这话,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心下暗自思忖,自家这儿子,怕是被那些腐儒给深深荼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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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学问之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