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周边隐患,下一个,便是他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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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风带着草原的凉意,石禾知道,西凉的安稳从来不是靠退让得来的。远交近攻,交的是暂时的平静,攻的是眼前的威胁。在这乱世之中,只有看清远近、分清主次,才能一步步站稳脚跟——就像在荆棘丛中开路,先砍断脚边的尖刺,再警惕远处的猛兽,如此才能走得更远、更稳。
野狼沟大捷与临羌城平定后,西凉的威望在周边部族中日益高涨。吐谷浑使者送来良马百匹,羌人部落每月按时纳贡,连远在河西的小月氏也派人送来驼绒,请求归附。庆功宴上,赵虎举杯笑道:“将军仁德,善待归降部族,他们自然诚心归附。”
石禾却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帐外巡逻的士兵——那些曾对中原人充满敌意的羌人士兵,如今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营门,腰间的弯刀闪着冷光。他对众人道:“他们敬重的,未必是我的‘仁德。”
徐庶会意,接过话头:“前日收到密报,吐谷浑首领在王庭训示部族时说:‘西凉军能败匈奴、灭烧当,铁骑锋利如刀,咱们不可得罪。这话里的‘敬重,藏着的是惧怕。”
马瑶想起临羌城的情景:钟羌首领在献上降书时,眼神里既有感激,更多的却是对赵虎铁骑的忌惮。她轻声道:“烧当部被灭时,其他羌人部落连反抗都不敢,确实是怕了咱们的刀兵。”
“惧怕,是因为咱们有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实力。”石禾指向帐外的军械坊,“李三郎改良的铁索能封死野狼沟,新编的弩箭能穿透三层甲胄,这些才是吐谷浑不敢扣咱们商队、羌人不敢再袭扰村镇的根本。若咱们只有‘仁德而无刀枪,此刻他们送来的就不是良马,而是兵戈了。”
正说着,骨都侯带着几名匈奴降将入帐汇报。这些曾经桀骜的草原骑士,如今对石禾俯身行礼时,动作恭敬得近乎谨慎。待他们退下,石禾继续道:“骨都侯归降时说我‘以诚待人,可若没有野狼沟的大胜、没有左贤王被俘,他会真心归顺吗?他怕的是西凉军的战斗力,敬的是咱们能让他统领部族、守住边境的‘用处。”
赵虎挠头道:“难道善良就没用?咱们善待归降的士兵,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家,这些难道换不来真心?”
“善良有用,但得有‘獠牙护着。”石禾拿起案上的铁索——正是野狼沟用过的带刺铁索,倒刺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就像这铁索,若没有锋利的倒刺,匈奴人一刀就能砍断,何来‘关门捉贼的威力?咱们分给降兵土地,前提是他们不敢再反;咱们开放互市让利,前提是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善良是给愿意合作的人看的,而惧怕,是给心怀不轨的人看的。”
徐庶翻开一卷竹简,上面是各地送来的奏报:“谷阳的流民感念将军分发种子,是因为他们能活下去;洛阳来的工匠尽心改良军械,是因为咱们给的工钱比宦官那里高;连徐庶我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将军能让我的智谋有用武之地。这世上的敬重,要么是怕你伤害他,要么是需要你帮助他,纯粹因‘善良而来的敬重,在乱世里薄如蝉翼。”
马瑶想起自己刚组建女兵营时,不少士兵对女子领兵颇有微词,直到她在野狼沟以火箭奇袭立下战功,那些质疑声才渐渐消失。她点头道:“是啊,当初若我没有率军堵住南口,没有让士兵看到我的用处,仅凭‘善待部下,怎能服众?”
石禾望向帐外的星空,夜色中隐约能看到巡逻队的火把在移动。“我并非否定善良。”他语气缓和下来,“只是这乱世容不得纯粹的善良。咱们让百姓安家、给归降者生路,这是善良;但同时,咱们也要有能力让那些破坏安稳的人付出代价,这是实力。善良是‘恩,实力是‘威,恩威并施,才能让人心服。”
他拿起一份密报,上面写着刘表在荆州招兵买马的动向:“刘表不会因为我‘善良就放弃夺取西凉,他只会因为打不过咱们、觉得得不偿失才罢手。将来若有一天咱们兵临荆州,他若归降,咱们可以善待其族人,这是善良;但若负隅顽抗,咱们也必须攻破城池,这是实力。”
“所以啊,”徐庶笑着举杯,“与其求别人因善良而敬你,不如让自己既有让敌人惧怕的锋芒,又有让盟友依赖的用处。惧怕让他们不敢背叛,有用让他们愿意追随,这两样加起来,才是乱世中最可靠的‘敬重。”
帐内的灯火摇曳,映着众人若有所思的脸庞。石禾知道,他们守护西凉的路还很长,未来会遇到更多的敌人与盟友。但他已看清:善良是温暖的火种,却需要实力的柴薪来维持;别人的敬重或许会披着“仁德”的外衣,但其内核,永远是对实力的忌惮与对价值的依赖。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里,想要护住身后的安宁,就得先让自己成为别人不敢轻辱、不愿失去的存在——这不是冷酷,而是生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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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得用獠牙护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