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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宁吃了面,重新漱口,用牙粉擦了牙齿,又洗了脸,这才回到了里卧。
     “王爷,您这边的牙粉,冰片放了太多。”骆宁似没话找话。
     萧怀沣:“那是本王用的。你不习惯,明日叫人置办你惯用的。”
     “多谢。”
     两人说着话,骆宁打了哈欠。
     萧怀沣对门口喊:“来人。”
     丫鬟进来,服侍骆宁更衣,脱掉了外面的褙子,换上中衣裤。
     骆宁很想问,今夜是哪个丫鬟值夜,是睡在旁边的长榻,还是睡他们新床的脚榻?
     然而,丫鬟替她更衣后,又替他们放下床幔,就退出去了。
     床很大,像个小小暖阁,幔帐又厚重无比。
     床边有脚榻,还有柜子,放一盏小小明角宫灯。
     床已经铺好了。
     骆宁与萧怀沣都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瞬间的沉默,尴尬得令人窒息。
     宫灯的火焰小,外面新房的喜烛光被厚重幔帐挡住了,床上光线黯淡。
     “王爷,我睡外侧,还是睡脚榻?”骆宁问他。
     她记得,她是他的奴婢,卖身契还在他手里。
     如果她是妻子,她应该睡在外侧,这样方便她夜里起身服侍他,这是规矩;要是奴婢,她就只能睡脚榻了。
     萧怀沣:“你睡里侧,本王不习惯被人挡着。”
     骆宁:“……”
     如果睡里侧,那么她起夜,就要从他身上跨过;夜里想要喝水,也要劳烦他伸手。
     一般而言,这是不妥的。
     但骆宁听话。
     她当即爬到了床的里侧,还把放在里侧的枕头换过来。里侧的枕头很明显高一些,是丫鬟们给王爷准备的。
     换好了,骆宁还坐在那里,想着接下来的事。
     她瞧见了元帕,瞥一眼萧怀沣。
     萧怀沣已经上了床。
     两人都坐着,他问:“你还有事?”
     “没有。”
     “那睡吧。”他道。
     他说着话,伸手把明角灯给罩住了。
     这种灯罩,只是把灯的光线盖住,不是熄灭;只要拿开灯罩,灯就可以亮起来,不用再去点灯。
     灯被罩住了之后,床上一片昏暗。
     眼睛看不见,听觉与嗅觉就格外明显。
     骆宁隐约能嗅到牙粉里淡淡的冰片清凉味道。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
     她也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似乎挺重的,就立马放缓出气,有点憋闷。
     萧怀沣躺下了。
     他躺下,骆宁也跟着躺下。两床被子,中间有点距离。
     很安静。
     婚前,骆宁还在考虑“避免怀孕”这件事。
     可此刻他安静躺卧,等着入睡,让骆宁明白,她想多了。
     他未必需要她做什么。
     她不是有卖身契在他手里吗?哪怕她是朝廷发了册宝的雍王妃,在他眼里只是奴婢。
     可能他会让侧妃们服侍,也不会自降身份要奴婢伺候。
     骆宁没觉得受辱,反而是大大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多怕有孕。
     男女之事,骆宁没经历过,说害怕什么的,那是无稽之谈;可怀孕她见过的,也做过女儿,很清楚知晓母亲的意义。
     萧怀沣没了动静。
     骆宁起得太早,又累了一天,天塌下来也敌不过她打架的眼皮。她很快就没了意识。
     翌日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王爷、王妃,到了寅时末,该起了。”

第208章 新婚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