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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前往春城[2/2页]

百年家族:百战求生 古之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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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瀑布后面,
     潮湿的洞穴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
     古之月摸着洞壁上的新鲜镐印,
     听见前方传来打骂声和惨叫声。
     他猫着腰往前挪,
     借着火把的光看见十几个保安团的兵正用皮鞭抽打着修路的山民,
     洞穴深处堆着成箱的炸药,
     导火索已经铺好,
     直指滇缅公路的方向。
     “奶奶的,这帮人拿人不当人啊!”
     徐天亮咬着牙骂,手指摸向手榴弹。
     古之月按住他的手,苏北话轻得像片羽毛:
     “先救人,再通过。”
     他掏出匕首,悄悄摸向离得最近的兵丁,
     刺刀顶着对方喉咙的瞬间,
     血腥味在洞里散开。
     枪声在封闭的洞穴里格外刺耳,
     兵丁们慌乱转身,
     却被侦察连的弟兄们用冲锋枪顶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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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月抱起一个受伤的山民,
     发现对方胸口插着半截镐头,
     血浸透了破旧的衣襟。
     山民看着他的钢盔,
     用佤语说了句什么,闭上了眼。
     “把炸药都搬出去,堆在洞口!”
     古之月大喊着,踢开挡路的兵丁。
     徐天亮抱着炸药箱往洞外跑,金陵话带着笑:
     “班头,咱这算不算给这些大人物挖了个坟?”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闷响,
     是剩下的兵丁在引爆炸药,
     古之月一把将徐天亮扑倒在地,
     碎石片擦着他的钢盔飞过。
     等他们从尘土中爬起来,
     秘道已经坍塌,炸药被埋在了废墟里。
     古之月望着洞口的阳光,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哭声 ——
     是个躲在岩石缝里的佤族小姑娘,
     怀里抱着个用破布做的娃娃。
     他蹲下身,苏北话软得能拧出水来:
     “别怕,叔叔带你回家。”
     回到村寨时,赵大虎正带着弟兄们给山民们分发药品和粮食。
     古之月把小姑娘交给寨主,
     看见她紧紧攥着自己送给她的铅笔,
     忽然想起都匀城那个送他野花的小女孩。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妹妹也这么大,
     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活着。
     “徐排长,古副连长,
     寨主说要给咱唱祝酒歌。”
     李满仓跑过来,脸上沾着烟灰,
     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古之月摆摆手,苏北话带着憨厚:
     “俺们还要赶路,给弟兄们找双合脚的草鞋就行。”
     寨主却不容分说,
     捧着酒碗跪在他面前,
     佤族的祝酒歌像澜沧江的水,
     在山谷里流淌。
     侦察连离开村寨时,全寨的人都来送行。
     寨主的儿子塞给古之月一个竹筒,
     里面装着佤族特有的香茶。
     他摸着竹筒上的刻纹,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 ——
     是日军的轰炸机,正朝着滇缅公路的方向飞去。
     “副连长,加速!”
     古之月跳上卡车,握紧了手中的望远镜,
     “小鬼子要炸公路,咱得抢在他们前头!”
     车队在泥泞的山路上狂奔,雨水又开始落下,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拼命摆动,
     却还是看不清前方的路。
     当他们抵达滇缅公路二十四公里处时,
     正看见一群百姓在抢修被敌机炸断的路段。
     古之月跳下车,看见一个孕妇跪在地上搬石头,
     肚子大得随时都会临盆。
     他冲过去抱住她,苏北话带着心疼:
     “大姐,俺们来修,您去旁边歇着!”
     孕妇抬头,脸上满是雨水和汗水,却笑着说:
     “长官,俺男人就在前头修桥时被炸死了,
     俺得替他把路修好……”
     古之月喉咙发紧,转头冲弟兄们喊:
     “全体都有,放下枪,修路!”
     侦察连的士兵们纷纷扔下背包,
     抄起铁锹和撬棍,
     加入了修路的队伍。
     徐天亮扛着枕木跑过他身边,
     金陵话带着笑:
     “班头,咱这侦察连快成工程兵了。”
     古之月没说话,他看见赵大虎正背着个老人跨过弹坑,
     东北口音大声嚷嚷:
     “大爷,您瞅着,
     俺们把路修得比小鬼子的脸皮还结实!”
     敌机的轰鸣再次传来,
     古之月抬头,看见六架敌机正从云层里钻出来,
     机翼上的膏药旗格外刺眼。
     “隐蔽!”
     他大喊着扑向正在搬炸药的李满仓,
     炸弹的气浪把他们掀翻在路基下,
     碎石和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
     等硝烟散去,古之月从土里爬出来,
     看见刚才抢修的路段又被炸出个大坑,
     而那个孕妇,正蜷缩在弹坑边缘,
     身下的血染红了泥土。
     他疯了似的冲过去,
     抱起她渐渐冰冷的身体,
     苏北话撕心裂肺:
     “大姐!大姐!”
     孕妇的手无力地垂下,
     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饭团,
     那是赵大虎刚才塞给她的。
     古之月望着她苍白的脸,
     突然想起都匀城卖柴的老汉,
     想起修桥时的傣族小姑娘,
     想起所有为了滇缅公路流血牺牲的老百姓。
     他的眼睛红得滴血,
     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步枪。
     “弟兄们,上刺刀!”
     徐天亮的金陵话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劲,
     “小鬼子炸咱的路,杀咱的人,老子跟他们拼了!”
     侦察连的士兵们默默上好刺刀,
     雨水混着血水从钢盔边缘滴落,
     在地上砸出一个个血坑。
     敌机再次俯冲下来,
     古之月看着越来越近的机翼,
     突然想起孙师长在都匀城说的话:
     “滇缅公路是咱们的命根子,
     谁要是敢断了咱的命根子,
     咱就跟他拼命!”
     他大吼一声: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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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枪、机枪一起开火,
     子弹划破雨幕,
     朝着敌机飞去。
     一架敌机被击中,
     拖着黑烟栽进山谷,
     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澜沧江的水面。
     古之月看着敌机残骸,
     忽然觉得这火光就像滇缅公路上的一盏灯,
     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
     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
     照亮着所有为了这条公路流血牺牲的人。
     雨停了,侦察连继续上路。
     古之月抱着孕妇留下的饭团,
     饭团已经冷硬,却带着股淡淡的米香。
     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回头看见一个佤族少年骑着马追上来,
     手里举着个竹筒 ——
     是寨主让他送来的香茶,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用佤文画着滇缅公路的路线,
     标着所有敌特和诡雷的位置。
     “徐排长,古副连长,”
     少年用生硬的汉语说,
     “寨主说,滇缅公路是佤族人的骨头,
     你们是骨头里的血,
     我们一起,不让小鬼子打断!”
     古之月接过竹筒,
     望着少年骑马远去的背影,
     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车队在滇缅公路上继续前行,
     古之月望着窗外,
     看见被炸毁的路段上,
     老百姓们正顶着烈日抢修,
     他们用肩膀扛着石块,
     用双手捧着泥土,
     像在修补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忽然明白,这条公路之所以永远炸不断,
     是因为它不是用钢筋水泥筑成的,
     而是用无数中国人的血肉和脊梁筑成的。
     傍晚,侦察连抵达了一个叫 “望夫崖” 的地方。
     古之月站在崖边,望着脚下蜿蜒的滇缅公路,
     像一条巨龙盘卧在群山之间。
     徐天亮凑过来,金陵话带着少见的温柔:
     “班头,等打完仗,
     咱就在这儿立块碑,
     刻上所有修路人和护路人的名字。”
     古之月点点头,
     苏北话混着晚风的清凉:
     “好,还要刻上一句话 ——
     ‘滇缅公路,中国不亡!”
     他摸了摸胸前的二等兵牌,
     忽然觉得它不再是块冰冷的铁皮,
     而是一块滚烫的火炭,
     烧着他的胸膛,
     推着他向前,
     永远向前。
     夜幕降临,侦察连在崖边露营。
     古之月靠在背包上,看着星空下的滇缅公路,
     车灯的光带像流动的星河,
     照亮着无数人前行的路。
     他听见赵大虎在给李满仓讲东北的故事,
     说冬天的长白山全是雪,
     像穿着白棉袄的巨人。
     他还听见徐天亮在数子弹,
     一颗,两颗,金属碰撞的声音轻得像落雪。
     忽然,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
     是往昆明方向去的军车。
     古之月看见车灯扫过崖边的巨石,
     上面不知何时被人用红漆写着 “中国万岁”,
     字迹新鲜,像刚流的血。
     他笑了,苏北话轻轻溢出嘴角:
     “娘,您看,咱的路还在,
     咱的国还在,咱的魂,还在。”
     这一夜,滇缅公路上的车灯与星空交相辉映,
     侦察连的鼾声混着澜沧江的涛声,
     在山谷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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