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马车上,给他家阿璟带的衣衫都被烧光了。
看着公孙璟的衣袍,直接上手撕了一块当做覆面系上。
衣摆被撕开,公孙璟一愣,这个时候,还一定要戴着覆面吗?
彭渊刚想把人抱上马,却发现自己一身的血污,随手在旁边人的身上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阿璟别怕,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说完,把公孙璟扶上马,自己潇洒的坐在他身后,一夹马腹,催马前行。
公孙璟担忧极了,他很想看看彭渊肩膀上的伤势如何了,可这人就这么强势的抱着他,直到玄十找到了一个破败的村落。
他们伤员比正常人还多,梨花雨也受了一些刮伤,伤口都需要处理。
公孙瑜的护卫就看那个带着奇怪覆面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很随意的将自己的上衣脱去,露出精壮的背脊。
他身边那个小大夫,围着他清理伤口上药。
公孙璟是心疼的,因为箭矢被彭渊粗暴的拔出,箭矢上都有倒刺,所以伤口很不好看。那狰狞的箭伤几乎让公孙璟握不稳药碗,倒刺撕裂的皮肉翻卷如绽放在肌理间的血色玫瑰,眼眸中是满满的生疼,可是当事人丝毫不在意,甚至很满意看到公孙璟心疼的表情。
嘴角勾起的是玩味的笑,彭渊眼中的笑意还没淡去,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公孙瑜的护卫,眼光审视的在看他家的阿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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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笑意淡去,随即换上了浓烈的杀意,公孙璟察觉到了,想扭头去看看。被彭渊一把捧着下巴,不准他扭头,“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强硬的拒绝了。说完,撩起眼皮,杀气十足的看着对面的两个护卫。
“再看就给你们眼睛挖了!”凶狠的眼神配上他身边全是血迹的纱布,倒真的有些瘆人。
那两个护卫被彭渊吓得浑身一颤,仿佛触电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公孙璟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拍彭渊的手臂:“好了好了,别吓唬他们。坐好,我们来上药。”
彭渊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转而温柔地看着公孙璟:“那就麻烦我家先生了。”
“你老实一点!”公孙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却更加轻柔。
等处理好彭渊的伤口,又轻轻的给人把衣服穿了回去,全程小心翼翼。
公孙璟又去帮其他人,彭渊全程眼神就没离开过公孙璟。
梨花雨轻轻走过来,面色凝重道:“大人,镇北军虽退,但难保不会再来,们得尽快想办法离开。”
“先让大家都休息一下,此地不宜久留,等大家伤势稳定些。”彭渊看了看有些疲惫的众人,开口道:“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众人简单休整后,便再次启程。一路上,公孙璟始终担心着彭渊的伤势,时不时就回头看看他。彭渊则紧紧抱着他,轻声安慰:“放心,有你在,我好得快。”
晨光熹微,一行人趁着薄雾再度启程。
公孙璟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即便隔着纱布,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给彭渊换药时残留的药膏痕迹。
“在想什么?”彭渊将下巴垫在公孙璟的肩头,清晨的风裹挟着草木气息灌进来,带起公孙璟鬓角的碎发。
不等对方回答,彭渊已经长臂一揽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公孙璟发顶轻轻蹭了蹭,暧昧的气音在公孙璟的耳边响起: “阿璟~莫要皱眉,再皱可就不好看了。”
公孙璟反手戳了戳他胸口缠着的绷带:“伤口还疼吗?”
话音未落,马突然加快的跑了几步,彭渊闷哼一声,下意识收紧手臂将他护在怀中。
公孙璟抬头,正对上彭渊微蹙的眉峰,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星火,在晨光里泛着惑人的光泽。
“不疼。”彭渊故意扯开嘴角,露出个满不在乎的笑,却在公孙璟伸手要掀他衣襟查看时猛地扣住他手腕,“骗你的,疼得紧,得我家先生多亲亲才能好。”
“没个正经!”公孙璟耳根发烫,挣扎着要抽回手,却被彭渊箍着顺势搂在怀里。
两人呼吸交缠间,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彭渊神色骤冷,瞬间抽出身后背着的剑,剑锋划破晨曦,映出他眸中森然杀意。
“大人!前方官道有镇北军设卡盘查!”梨花雨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彭渊眸子微抬,瞥见前方隐约晃动的玄色军旗。勒停马儿,将公孙璟搂在怀里护好。
马儿不安的原地的踏步,“大约有多少人?”
“少说三十人。”梨花雨蹙眉,如果他们要过去,最快的就是全杀了。
“三十?有增援吗?”
梨花雨摇头,这就是个关卡,所以兵力不多。
彭渊看了眼身后的人,现在除了梨花雨和玄十,他们玄羽阁跟来的人还有三个,加上公孙瑜的四个护卫,能输出的加起来也就十个人。
彭渊低头对怀里的公孙璟说,“阿璟,帮我个忙好吗?”
“不行!”公孙璟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不等彭渊开口一口给拒了。死死攥住他衣袖,“你的伤还没好……”
彭渊笑的张扬,捏着公孙璟的下巴,扯掉他脸上的覆面。极其不要脸的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轻咬着公孙璟的耳垂开口,“今天就给阿璟看看,来自地狱的恶鬼。”
公孙璟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彭渊一个飞身,下了马,然后示意玄十下马。“保护先生。”又看向守着公孙瑜和王语嘉的护卫们,“走。”
一句话都不多说,策马扬鞭,迎面对敌。
寒光一闪,彭渊挥剑格开三支破空而来的箭矢。弓弦嗡鸣不断,箭雨如蝗。
马匹如离弦之箭冲出去,前方一支一支的箭擦着彭渊肩头飞过,带起一串血珠溅落在泥地上。
血迹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彭渊眼中的杀意更深,快速的掠过关卡,手中的利剑带走一人的性命。
公孙璟不是没见过彭渊杀人,只是这次下手更狠,属于那种完全不计自身安全的拼命的杀法。
公孙璟捂着嘴,看着敌军的箭矢一支支的扎到他身上。眼中满是悲痛,要不是玄十拦着,他估计已经扑了上去。
彭渊一把握住从一旁射来的箭矢,反手扔了出去,干掉一个弓箭手后,手中的利剑将他身边的敌人捅了个对穿,然后快速抽出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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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血迹喷了他一身,原本用公孙璟衣摆做的覆面,也从月白色变成了血红色。配着他嗜血的眼眸,的确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梨花雨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在她的舞动下上下翻飞,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其他人也没心慈手软,三十多人的小队,就这么被全都干掉了。
血迹染红了他们所在的土地,公孙璟死死的捂着嘴,他第一次直观的看到什么叫杀人如麻,喋血淋淋。
风呼啸而过,卷着血腥味灌入鼻腔,公孙璟突然想吐,可看到那浑身是血的彭渊,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
公孙璟仓惶的冲着彭渊跑过去,慌忙去扶,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染血的指尖抚上脸颊:“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说着,扯掉公孙璟的覆面,低头含住他颤抖的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却又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温柔。
他能清晰察觉到彭渊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臂却始终如铁钳般牢牢箍着他。
“你怎么可以!快放开我!”公孙璟抖着手去帮他查看伤口,泪水滴落在彭渊渗血的绷带,“你身上还有伤!这么多箭,你是想死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彭渊轻笑,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有先生在,死不了。”却因失血过多眼前发黑。
公孙璟连忙扶住他,这才发现血迹早就染红了他的衣衫,玄色的衣衫几乎被血浸透,在晨曦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坐下。”公孙璟声音发颤,彭渊顺从地依着树干坐下,任由他解开染血的绷带。伤口处血肉模糊,本该结痂的创面又被撕裂,汩汩鲜血顺着腰侧滑落。公孙璟的手在发抖,却强撑着将金疮药敷上,每一下都像是落在自己心上。
“疼就喊出来。”公孙璟哽咽着说。彭渊却突然抓住他手腕,将他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间闷声道:“疼,但更怕你哭。”
彭渊靠在公孙璟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公孙璟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
早初,在清河县无微不至照顾他的阿璟,那时他以为不过是医者仁心,如今才明白,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这个温软的人早已成了他舍命也要护住的软肋。
“阿璟。”彭渊轻声唤他,“等此事了结,我们就回家,带着儿子闺女晒太阳,一起吃小鱼干。”
公孙璟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是覆了层细碎的银霜:“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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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吃醋的杀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