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明信片。34;他一张张翻过照片，纸张摩擦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34;还有三年前死在东南亚赌场的那五个，你为了逼她们接客，把蛇灌进她们嘴里——34;
34;闭嘴！34;孙家栋突然咆哮起来，铁镣把水泥地划出三道白痕，34;我给过她们钱！是她们自己不知好歹！34;他的眼球布满血丝，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34;我没害过人，我只是在救人！救我的爱人！34;
陈北安把最后一张照片推过去，林招娣的遗体躺在解剖台上，青灰色的皮肤紧绷着，嘴角凝固着死前的惊恐。34;铁证如山，你招不招都一样。34;他盯着孙家栋颤抖的睫毛，34;但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说实话，我会让殡仪馆的人给她化个妆，穿你藏在衣柜里的那件红旗袍。34;
孙家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叮当当响个不停。34;别把她火化！34;他突然扑在玻璃上，额头撞得咚咚作响，34;我有钱！瑞士银行的账户里有三千万！全都给你！你让他们用液氮冻着她，绝对不能烧！34;他的鼻血突然涌出来，滴在玻璃上晕开，像朵迅速绽放的红梅。
34;钱对我们没用。34;陈北安抽出纸巾递过去，看着孙家栋用袖口胡乱擦脸，34;但我能让她入土为安，用你藏在郊区的那口金丝楠木棺材。34;他顿了顿，看着孙家栋骤然亮起的眼睛，34;前提是你把挖心炼魂的邪术交代清楚，还有那些被你藏在废弃冷库的尸体，网赌传销窝点，地下室关押的那些女孩，塑胶厂是不是你们传销窝点掩耳盗铃的假象 全都交代出来。34;
孙家栋的手指在玻璃上抠出细微的划痕，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和刚才的鼻血混在一起。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里带着哭腔，像婴儿被捂住嘴时的呜咽。34;那口棺材...我准备了三年...34;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34;里衬铺的是她最喜欢的苏绣...34;
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两下，孙家栋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个怪异的形状。
他抬起头时，眼里的疯狂渐渐退去，只剩下种近乎哀求的浑浊。34;我招...但你们得保证...34;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咙里发出猫爪挠木板似的声响，34;得让她穿着那件红旗袍下葬...34;
陈北安按下录音笔的开关，看着孙家栋开始供述。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审讯室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钉在墙上，像幅永远不会干透的血画。
远处传来殡仪馆运尸车的鸣笛声，孙家栋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在跟谁窃窃私语，只有那句34;她会活过来的34;在空旷的房间里反复回荡，和头顶的灯鸣混在一起，成了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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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红脸少女（中1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