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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阿克陶县:雪脊之下,边境之心[2/2页]

地球交响曲 是名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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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回到县城,我没有住进酒店,而是选择在布伦口的一户柯尔克孜人家借宿。
     屋外,雪仍未融化,羊圈低矮而坚固。屋内,火塘温暖而沉静,奶茶的香气升腾而起。我席地而坐,围着热炕吃饭,面前摆着刚出锅的馕、熏肉和黄油。孩子们围着我,用维吾尔语和柯尔克孜语夹杂着问我:“你是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走遍这么多地方?”
     我想了想,笑着说:“为了把每个地方写进一本叫《》的书里。”
     他们不太理解,但我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敬意与好奇。
     晚饭后,女主人用铜锅煮奶茶,男人们围着火盆谈起各自的故事——有人曾当兵,在喀什当护边员;有人家里三代牧民,放牧路线通向塔什库尔干;还有人说,他曾梦见自己的马走到了尼泊尔边界……
     夜深,风雪敲打着窗棂,火光在墙上映出摇曳的影子。男主人忽然低声道:“雪快化了,山上的魂要醒了。”
     我怔住,看向他的眼睛。他笑了笑,“老人们这么说的。春天前,梦会特别真。”
     梦的尽头在哪里?或许在雪山之后,也或许,在他们的火塘旁,已然抵达。
     我记下:
     “阿克陶人住在雪下, 却从不把寒冷当作敌人, 他们用火、用歌、用故事活着, 比许多人更接近生命的本源。”
     次日清晨,我驱车前往白沙湖。
     这片湖泊位于高原盆地之间,湖水清澈见底,四周群山包围,湖畔的沙子却并非金黄,而是苍白如骨。风吹过湖面,泛起细碎波纹,像是谁在倾听一首遗世之歌。
     在湖边,我遇到一位独行旅人,是来自塔什干的摄影师。他告诉我,阿克陶的光线是最神秘的——这里的日出仿佛月升,而黄昏却像是黎明。湖面之上,现实与幻觉仿佛被打碎又重新拼接。
     我用手抚过湖面,冰凉刺骨。闭上眼时,我仿佛看见了多重的世界:一边是人间的烟火,一边是远古的沉默;一边是游客举起相机的身影,一边是旧时商队扎营的虚影。
     而这一切,都在白沙湖的镜面上一一展现,又被风吹散,只剩下水波中的空无。
     我写道:
     “真正的美,从不喧哗。 它藏在风中、雪中、水中, 藏在那你不曾理解的地方, 却始终在那里,看着你。”
     当我离开阿克陶的那一刻,正是落日时分。
     回望身后的县城,银色山巅之上有一缕光穿破乌云,如同远古祖灵的指引。路上的尘土未散,轮胎碾出的印记像是笔触,在大地这张画布上写下一句句未完的诗。
     我在心里默念: “每走一段路,都是与世界的一次握手。”
     车头朝着南方,下一站,是莎车——一座同样有着丝路旧梦与民族融合的县城。它将是我旅程中的又一颗音符,是《》中继续回响的旋律。
     而我,在阿克陶的雪与湖之间,学会了更深的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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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阿克陶县:雪脊之下,边境之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