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觉得,他们从未离去。他们变成了山,变成了风,变成了雪线上的一道光。
我写下:
“有些颜色不会褪,
即便岁月用亿万年去风化。
克孜勒苏,是红色的,
因为她记住了最深的牺牲。”
那晚,牧村的篝火渐熄,少年努尔兰递给我一杯热奶茶。他十五岁,眼神透亮,中文说得极好。
“我父亲说,我是雪山背后的孩子。我不知道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望向夜空,“但我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我盯着他:“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喜欢。”他笑了笑,“但我也想知道,雪山的另一边,是不是也有少年在看天?”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把世界当作地图的一角。他也是。
我默默记下:
“少年努尔兰,
眼中是山的影子,
心中却藏着远方的火。”
那夜我辗转难眠,竟梦见自己化作一只山鹰,从雪峰掠过深谷,越过帕米尔,穿过喀喇昆仑,在无垠雪线之间滑翔。
梦中无声,只有风。
醒来时,清晨微亮,毡房外霜气微凝。我写下一句诗:
“雪山教我飞翔,
也教我孤独。”
那一刻,我明白了边疆的气质:辽阔,不是用来征服的,而是用来理解自己的。
当我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时,图尔荪带我去了村头的一处空地。
“今晚是鹰舞夜。”他说,“你是客人,也该看一看。”
火堆升起,柯尔克孜男女穿上传统服饰,围绕火堆跳起象征鹰起伏的送别舞。那舞蹈既像是对离别者的告别,又像是对归来者的召唤。
我被一位老妇牵进人群,他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脚步整齐,影子在火光中重叠,我仿佛也成了这个族群中的一分子。
我写下:
“鹰不会说再见,
它只是飞向高处。
火光下的舞者,是雪山的回音。”
第二天清晨,我在马背上启程离开。
临行前,努尔兰追上来,递给我一封信:“一个叫阿孜古丽的姑娘托我转交。她说你在伊犁答应过来找她。”
我一愣。那是三十天前在果子沟大桥下的邂逅。
信很短:
“喀什有茶有月也有我,
你该来了。”
我笑了,胸腔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我回望雪山方向,轻轻说:
“好,我来了。”
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这片雪线之下的红色土地,不再只是地图上的边角。而是我灵魂中的回响。
下一站,是喀什——一座文明交汇的古城,一场更宏大的故事,正悄然登场。
我翻开《》,在雪线之南、河谷之西、茶香将启的地标上落笔:
“喀什,我来了。”
喜欢。
第369章 克孜勒苏柯尔克孜:高原深处,红色峡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