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远古巨兽的骨架。风穿行其间,发出低沉如啸的声响,难怪当地人称其为“鬼哭之地”。
我站在一处高台,环顾四野,天地浑然,心无杂念。城市在此刻仿佛遥远,而我,则如一粒沙尘,随风在天地之间游走。
我写下:
“沙漠不是寂寞的象征,
而是对人类极限的考问。
在克拉玛依,文明与荒原,
始终处于僵持、对话与共存。”
傍晚,我返回市区,在一家“工人餐厅”用餐。大厅里摆满长条桌,墙上挂着石油局成立初期的黑白老照片,几位穿着工服的年轻人正说笑着用餐,神情松弛,像极了在北方任何一个小城市生活的人。
我与其中一位叫“小高”的年轻钻井员聊天。他今年刚满二十七岁,老家在河南,来克拉玛依不过三年。他说:“这地儿冷、干、苦,但钱不少,关键是有归属感。你看,我们钻井的,去过全国各地,但回来时,还是觉得克拉玛依是家。”
他说话时语速飞快,脸上挂着油渍与风沙的痕迹,但那笑容,是我此行见过最踏实的笑容之一。
我望着窗外高耸的井架,天色早已转深,灯火却不熄,空气中仍弥漫着轻微的油气味。工地不是城市的边角,而是它的核心——这是属于劳动者的城市,是钢铁与汗水共同筑成的城堡。
我写下:
“在克拉玛依,
没有风花雪月的吟咏,
却有最本真的生计与荣光。”
第二天,我拜访了克拉玛依的新能源示范区。在那里,大片光伏板如镜铺地,风电塔缓缓转动,仿佛是这片油城在转型路上的轻声低语。
工作人员告诉我,如今克拉玛依已不再单靠石油为生。新能源、旅游、现代物流和城市绿化,正逐步构成它的“第二轮脉搏”。他说:“我们的父辈为油而来,我们这代人想的是:城市不能只靠一种颜色生存。”
在沙漠边缘,我见到一排排成林的梭梭与胡杨,是人工植被带的一部分。绿意虽弱,却坚定。
那一刻,我看懂了这座城市真正的魅力——它不是停在过去的辉煌,而是在悄然酝酿着未来的可能。
我写下:
“克拉玛依不只是油的化身,
它是一种生长的渴望,
在沙砾中生根,在火焰中更新。”
第三日清晨,我背起行囊,走上了前往托里县的路。这一程,将离开戈壁与油井,进入天山北麓的牧场与古道。
回望克拉玛依,火炬依旧在风中燃烧,那是一盏不肯熄灭的灯,也是这座城市精神的象征。
我在《》的地图上郑重落笔:
“第343章,克拉玛依,记。
火焰、黑油、风沙与希望,
在此交响,奏响西部工业文明的深歌。”
下一站,托里县。
我要走入更高的山地,去追寻草原与边城的故事,在古道旧驿与雪山之间,续写属于北疆深处的另一段旋律。
喜欢。
第343章 克拉玛依:火焰山下,油城交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