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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一连三道旨意,如同三道九天落下的雷霆,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封闭、圈禁、彻查!这是对倭国使团最严厉的处置,无异于撕破脸皮的战争前奏!
     “臣!领旨!” 李静忠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眼中却燃烧着猎犬嗅到血腥的兴奋光芒。他瞬间消失在殿门外的阴影中。
     崔隐甫肃然躬身:“陛下圣明!倭奴猖獗,正该施以雷霆,以儆效尤!”
     李琰的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倭国的位置,手指轻轻拂过那片被海洋包围的岛屿,眼神冰冷而残酷:“光明子…你以为躲在东海之外,朕就奈何不了你?这‘毒蛛疑云…朕定要让它,变成绞死你倭国野心的索命绳!等着吧,清算…才刚刚开始。” 长安城的夜,被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彻底点燃!四方馆方向,很快传来了金吾卫沉重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和倭人惊恐的呼喊声,一场针对倭国使团的风暴,骤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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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沙普尔·唐军大营
     来自长安的八百里加急密报,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在李嗣业手中展开。他浓眉紧锁,反复阅读着关于俾路斯身份核实以及皇帝初步意向的旨意。营帐内气氛凝重,俾路斯垂手肃立一旁,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紧张。他的命运,乃至整个波斯呼罗珊的命运,就在这薄薄的一纸文书和眼前这位大唐巨将的决断之间。
     李嗣业放下密报,如电的目光射向俾路斯,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俾路斯。”
     “仆在!”俾路斯心头一紧,连忙躬身。
     “陛下有旨,汝之身份,经查属实。”李嗣业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然!”
     这个“然”字,让俾路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言道,”李嗣业盯着俾路斯,一字一句复述着李琰的口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欲为波斯王,需纳投名之状!”
     投名状!俾路斯瞳孔猛地收缩!他明白,这是大唐天可汗给他的最后一道考验,也是他通往王座必须踏过的血火荆棘!
     “何为…投名状?请将军明示!”俾路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帐帘一掀,阿史那云一身火红劲装,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走了进来,英姿飒爽。她身后跟着数名捧着沉重木匣的亲兵。她朗声接口,声音清脆却带着草原的凛冽杀伐之气:
     “很简单!用你未来臣民的血,来证明你对大唐的忠诚!” 她走到俾路斯面前,目光锐利如鹰隼,“查拉维!”
     俾路斯身体剧震!
     阿史那云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温度:“那个跪在血泥里哭哭啼啼的雏鸟,留着就是祸患!他活着一天,就会有人打着‘萨珊正统的旗号,妄图挑战你的权威,挑战大唐的意志!他必须消失!而且,要消失得‘合情合理,让那些心怀叵测的波斯贵族们,无话可说!”
     她手一挥,亲兵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是几套鹰巢部吐蕃士兵的破烂皮甲和弯刀,上面还沾着干涸发黑的血迹和泥土,甚至还有几缕鹰巢部特有的牦牛毛装饰!
     “城外五十里,鹰巢部溃散的残兵,还在像老鼠一样躲藏,伺机报复。”阿史那云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查拉维王子,忧心国事,亲率卫队出城‘安抚流民,不幸…遭遇吐蕃残兵伏击,力战殉国!王子壮烈!其情可悯!其志可嘉!你说…这个故事,够不够‘合情合理?”
     俾路斯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木匣里那些散发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吐蕃装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阿史那云这是要他亲手导演一场谋杀,栽赃给吐蕃人!用查拉维的命,作为他登上王座、向大唐献上的第一份血祭!
     “这…这…”俾路斯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虽然他恨大食,恨叛徒,但查拉维毕竟是他的远房堂侄,体内同样流淌着萨珊的血!骨肉相残…
     “怎么?下不了手?”阿史那云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俾路斯几乎窒息,“俾路斯!想想你的祖父是怎么死的!想想你的父亲是如何颠沛流离、客死异乡的!想想那些被大食人屠戮的波斯子民!想想那些背叛萨珊、勾结外敌的蛀虫!妇人之仁,只会让你和你的追随者死无葬身之地!王座之下,从来都是尸骨铺路!你流的血,还少吗?多查拉维一个,多吗?!”
     阿史那云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俾路斯心头最痛的地方!亡国之恨,流离之苦,血海深仇…瞬间淹没了那点微弱的血缘怜悯。他的眼神,从挣扎、痛苦,渐渐变得冰冷、坚硬,最后凝聚成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他猛地挺直了腰背,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和权力欲望彻底焚尽!
     “仆…明白了!”俾路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冷酷,“查拉维王子…是为国捐躯的勇士!他的血,将为呼罗珊的新生而流!” 他不再看那些吐蕃装备,目光转向李嗣业和阿史那云,右手重重按在胸前:“仆,俾路斯,愿为大唐天可汗陛下,献上此‘投名之状!”
     李嗣业看着俾路斯眼中那彻底蜕变的光芒,如同看着一块顽铁被投入熔炉,最终淬炼成冰冷的钢刀。他缓缓点了点头,转向阿史那云:“云妃娘娘,此事…需做得干净利落,不留首尾。”
     “副帅放心。”阿史那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同草原上最致命的弯刀,“我的人,会‘帮俾路斯王子,把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 波斯新王的登基之路,第一块基石,注定由他堂侄的鲜血染红。权力的游戏,在尼沙普尔的血色余晖中,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四方馆·倭国使团别院
     昔日还算热闹的倭国别院,此刻死寂得如同坟墓。高大的院墙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披明光铠、手持长戟的金吾卫士兵如同冰冷的雕塑,将整个院落围得水泄不通。森严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院内,遣唐使、随员、护卫们个个面如土色,惶恐不安地蜷缩在各自的房间内,连大气都不敢喘。大唐皇帝突如其来的雷霆震怒和严厉圈禁,让他们如坠冰窟,恐惧如同毒藤般缠绕着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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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使藤原清河独自一人枯坐在自己房间的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惨白如纸、布满绝望沟壑的脸。他面前摊着一张白纸,毛笔握在手中,却重逾千斤,墨汁滴落,在白纸上晕开一团团不祥的墨迹。
     “完了…全完了…”藤原清河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如同破锣。光明子皇后那封密令“不惜一切代价,借圣武之死抬高国格,离间新罗与唐”的指令,如同一道催命符。金重熙的背叛,崔隐甫的强硬,李琰的雷霆手段…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他仿佛已经看到,遣唐使团被作为罪证押解回长安,光明子为了撇清关系,必然将所有罪责推到他这个“擅自妄为”的使臣头上!等待他的,将是倭国最残酷的刑罚,甚至是整个藤原家族的覆灭!
     恐惧和绝望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他颤抖着手,终于落笔,在纸上写下扭曲的字迹,那是他最后的控诉与诅咒:
     “皇后陛下…臣…万死…然事败,非臣不忠…实乃唐皇…天威难测…金重熙…叛徒…崔隐甫…老贼…臣死不足惜…唯恨…光明子…汝…汝毒杀天皇…嫁祸于臣…汝…好狠毒的心肠!我做鬼…也…” 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戛然而止。
     就在他写下“做鬼也”三个字时,密室的窗棂极其轻微地响动了一下,一道比夜色更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滑入!没有一丝声响!
     藤原清河似有所觉,惊恐地抬起头,只看到两点冰冷的寒芒在黑暗中一闪!
     “呃…” 一声极其短促、被扼杀在喉咙里的闷哼响起。
     藤原清河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怨毒!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从他指缝间汩汩而出!他喉咙被瞬间割断,连惨叫都发不出!
     那道黑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桌案,看了一眼那张只写了半截的、充满怨毒控诉的“遗书”,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冷哼。黑影伸出手,并非拿走遗书,而是…将藤原清河捂着脖子的、沾满鲜血的右手,重重地按在了那“光明子…汝毒杀天皇…”的字迹之上!
     一个刺目惊心的血手印,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烙印在“光明子”的名字旁边!
     做完这一切,黑影如同融入阴影的水滴,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密室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藤原清河那具趴在桌上、死不瞑目、右手还按在自己遗书上的尸体!
     直到第二天清晨,送饭的仆役才发现异常。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四方馆死寂的黎明!
     倭国遣唐使正使藤原清河,在唐军严密圈禁之下,于密室中“自刎”身亡!现场留下“血书”一封,直指倭后光明子毒杀天皇,嫁祸于人!
     消息如同瘟疫般瞬间传开!本就暗流汹涌的长安城,彻底炸开了锅!倭国使团阴谋的盖子尚未完全揭开,其核心人物竟以如此惨烈而充满指控的方式暴毙!是畏罪自杀?还是…被灭口?那封染血的遗书,是确凿的证据,还是更高明的嫁祸?长安的暗流,瞬间化为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无数双眼睛,投向了皇宫深处,等待着那位年轻帝王的最终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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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质子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