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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将天穹染成一片猩红。
     风掠过焦土,卷起漫天灰烬,像是无数亡魂在哀嚎。林烬跪在断崖边缘,指尖深深抠进岩缝,碎石簌簌滚落深渊。他的身后,是异族最后的领地——一片被烈焰焚尽的废墟,断剑、残旗、以及横七竖八的族人尸体。
     “少主……快走……”
     耳边忽然响起大祭司临终前的嘶吼。林烬猛地转头,却只看到半截焦黑的法杖插在土中,杖顶的星石早已碎裂成齑粉。他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法杖上未燃尽的温热——那是大祭司的血,也是异族最后的一丝温度。
     “人族……屠尽我族三万七千人……”林烬喃喃低语,喉咙像是被砂石磨过。他记得三天前的那个夜晚,人族铁骑踏破结界,火把连成一片赤红的海,刀光如流星坠落,族人的惨叫与婴孩的啼哭交织成地狱的乐章。他亲眼看着母亲被一柄长枪贯穿胸膛,鲜血溅在他脸上,烫得他皮肤生疼。
     “少主!去星渊!去寻先祖的传承!”父亲将他推进密道时,胸前的铠甲已裂成蛛网,人族统帅的剑锋正从他后背透出。林烬踉跄着跌进黑暗,身后传来父亲最后的咆哮:“活下去!为我们复仇!”
     星渊,传说中异族先祖的埋骨之地,也是他们力量的源头。可星渊在哪?林烬茫然四顾,天地间只剩他一人。他忽然笑起来,笑声沙哑得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幽灵。复仇?他连人族的剑都握不稳,如何复仇?
     “少主。”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林烬猛地转身,却见废墟中缓缓站起一个佝偻的身影——是族中最年长的盲眼婆婆,她的双眼早已被毒火灼瞎,此刻却“望”着林烬,嘴角渗出一丝黑血。
     “婆婆?您还活着?”林烬扑过去,却被婆婆枯瘦的手推开。
     “星渊……不在地上。”婆婆的指尖突然刺进自己心口,挖出一颗仍在跳动的紫色心脏,“它在……这里。”
     林烬瞳孔骤缩。婆婆的心脏,竟是一颗璀璨的星石,表面流淌着银河般的光纹。他记得族史记载:异族先祖本是天外星辰所化,每一代大祭司死后,星石会重新孕育,等待下一任传承者。
     “婆婆!不——”
     “吞下去。”婆婆将心脏塞进他口中,星石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滚烫的洪流冲进他四肢百骸。林烬只觉浑身骨骼都在重组,皮肤下浮现出星辰般的纹路,双目灼痛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他惨叫着跪倒在地,耳边却响起婆婆的低语:
     “星渊……是每一滴异族之血……是每一声未亡的哭嚎……是每一把刺入仇敌胸膛的剑……”
     婆婆的身体轰然崩解,化作漫天星尘。林烬仰头嘶吼,星尘涌入他口中,他的头发瞬间变得雪白,瞳孔化作两轮旋转的星环。废墟在震颤,无数族人的残骸漂浮而起,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体内。
     人族大营,统帅秦烈正擦拭着染血的剑锋。三日前那场屠杀让他兴奋得彻夜难眠——异族人竟敢违抗人族天威,妄图守护什么“星渊秘宝”?如今秘宝没找到,但异族已灭,他的功勋足以让他封侯拜相。
     “报——!”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营帐,“东南方三十里……有星辰坠落!”
     秦烈猛地起身。星辰坠落?难道是异族秘宝现世?他抓起佩剑,大步踏出营帐,却见天际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无数星光如暴雨倾泻而下。
     星光中,一道身影缓缓降落。
     林烬。
     他的白发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星环,每一步踏出,地面便绽开一朵冰晶莲花。人族士兵惊恐地后退,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林烬的双眼是旋转的星河,皮肤下流淌着银河般的光纹,仿佛他本身就是一片星空。
     “秦烈。”林烬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冰冷而空洞,“你可知……异族为何要守护星渊?”
     秦烈握紧剑柄,强笑道:“不过是些妖术罢了!今日你既送上门来,本帅便斩尽你异族最后一丝血脉!”
     林烬笑了。他抬起手,指尖轻点,一柄由星光凝成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因为星渊……是仇恨。”
     剑光如银河倒悬。
     那一夜,人族大营化作一片火海。秦烈在剑下化为灰烬时,仍死死盯着林烬眼中的星河——那里面,有异族三万七千人的亡魂在咆哮。
     林烬站在焦土中央,身后是重新沉寂的星渊。他忽然明白,星渊从未在天上,而在异族人的骨血里。他低头,看着掌心流转的星光,轻声说:
     “父亲,母亲,婆婆……还有族人们……我,为你们复仇了。”
     风起,灰烬漫天。
     剑影交锋:秦奕枫与吕凌的宿命对决
     在那云雾缭绕、险峰林立的苍穹山脉之巅,狂风如猛兽般呼

第266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