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瘫在冰冷的石板上,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
胡小戈的每一句嘲讽,每一个拳头落下带来的剧痛,都在反复碾磨他最后一点侥幸。
完了,全完了。
“带走!”胡小戈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污和油腻头发,对着身后那群眼神空洞麻木的禁卫下令,仿佛刚刚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押入诏狱死牢!给本官看好了!”
……
正午的日头悬在郢都城头,毒辣得没有一丝风。
往日喧嚣的菜市口,此刻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乌压压的人群被驱赶着聚集在刑台四周,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尘土和一种无形的、令人心脏发紧的恐惧。
刑台之上,卫康早已不成人形。
诏狱一夜的“伺候”,让他那身华贵的锦袍成了浸透血污的破布条,勉强挂在肿胀淤紫的躯体上。
琵琶骨被两根粗大的铁钩穿透,鲜血凝固成深褐色,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被两名彪形狱卒粗暴地按着肩膀,跪在冰冷的石台上,头颅无力地耷拉着。
在他身旁,跪着同样被铁链缚住的柔妃凤小可。
她只穿着一身素白单薄的囚衣,发髻凌乱,脸色惨白如纸,昔日温婉的眉眼间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更刺目的是,那单薄的囚衣之下,小腹已有了明显的隆起弧度。
胡小戈一身崭新的官袍,猩红的披风在热风中纹丝不动。
他手按腰刀,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人群,最后落在刑台之上,嘴角噙着一抹残忍而得意的冷笑。
一名刑部官员抖开一卷诏书,尖利的嗓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司寇中郎将卫康,罔顾圣恩,身为朝廷命官,竟胆大包天,秽乱宫闱,与后宫妃嫔柔妃凤小可行苟且不伦之事。”
“罪证确凿,人神共愤。”
“其行败德辱国,罪无可赦。”
“柔妃凤小可,失德失贞,悖逆人伦,同罪。”
“着即押赴菜市口,明正典刑,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以正国法!”
“冤枉,我冤枉啊!!”卫康如同垂死的野兽,猛地昂起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音嘶哑破裂,带着血沫。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身旁颤抖的凤小可,扫过她那无法遮掩的孕肚。那是他的种。
此刻却成了钉死他、让他遗臭万年的催命符!
卫康自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胡小戈为了置他于死地,随口编了个罪名,却歪打正着。
“堵上他的嘴!”胡小戈厉声喝道,眼中金芒一闪而逝。
一个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立刻上前,抄起一块散发着恶臭、沾满不明污渍的破布,狠狠塞进卫康还在徒劳嘶吼的嘴里。
卫康的嘶嚎瞬间变成了绝望的“呜呜”声,身体剧烈地扭动挣扎,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凤小可早已吓傻,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瘫软在地,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泪水无声地冲刷着
第837章 质子(3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