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的嘴,就要我哥哥去死?!”
胡小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彻底的绝望,眼中的泪水终于滚落,却带着冰冷的恨意:
“什么铁证?分明是卫康构陷!”
“而你……南华清,你就是个是非不分、忘恩负义的昏君。”
“我哥哥和我为你出生入死,挡刀挡箭,到头来……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肮脏的王宫,这虚伪的龙椅,我胡小梅不稀罕!”
说罢,她猛地转身,火红的裙裾带起一阵决绝的风,如同燃烧殆尽的火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御书房,冲出了这座让她心寒的深宫。
胡小梅冲出宫门时,最后一丝天光正被厚重的城墙吞噬。
她没回那间充斥着虚伪香气的宫室,而是像一道融入暮色的幽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寂静的坊市,潜入了城南一间不起眼的荒废货栈。
腐朽的木质气味钻入鼻腔,她反手锁死沉重的木门,背靠着冰凉粗糙的木板滑坐在地,剧烈地喘息。
黑暗中,只有她眼中那两点燃烧的、非人的金芒在跳跃,如同囚禁在深渊的熔岩。
“昏君……南华清……”她咬着牙,每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那虚伪的嘴脸,那所谓“大局为重”的冰冷推诿,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什么王权,什么名声,都比不上她兄长的命!
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地面,指甲断裂的刺痛让她混乱的头脑稍稍一清。不能再等了!
司寇府大牢,铜墙铁壁,守卫森严,更有卫康那条老狗亲自坐镇。
但……
她眼中金芒暴涨,一股压抑了太久的力量在血脉深处咆哮、沸腾,几乎要冲破这具人形的束缚。
去他娘的隐藏!去他娘的徐徐图之!
她猛地站起,身上那件华贵却碍事的火红宫装被粗暴地撕裂、扯下,如同褪去一层虚伪的皮。
黑暗中,她迅速套上一身早已备好的玄色劲装,柔韧的皮革紧裹着矫健的身躯,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线条。
长发被她用一根乌木簪紧紧束在脑后,一丝碎发也无,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此刻已再无半分人类温情的竖瞳。
随后,戴上了一个狐狸面具。
腰间,一排十二柄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在暗处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夜,浓得化不开。
司寇府大牢如同盘踞在郢都心脏的一头巨兽,石墙高耸,哨塔林立。
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将巡逻士兵警惕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石地上,如同活动的墓碑。
胡小梅伏在对面一处民房的屋脊阴影里,身体与瓦片融为一体,呼吸绵长几近于无。
她金色的竖瞳扫过整个大牢的布局:
正门戒备森严,侧墙高耸光滑。
唯有靠近西北角的后方,靠近污秽的排水沟渠处,几个守卫似乎有些懈怠,正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瞟向城内灯火的方向。
就是那里!
她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从屋脊滑落,贴着墙根疾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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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质子(1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