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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冯氏挡熊 朱博救友[2/2页]

济公传奇 王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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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同年十月,军队都集合到陇西郡。十一月,一起进攻。羌族贼兵大败,斩杀首级数千,余下的都逃出边境。战争未决胜负的时候,西汉又征募士兵一万人,封定襄太守韩安国为建威将军。还未出发,听说羌族贼兵被打败了,汉元帝说:“羌族贼兵被击溃受到惩罚,逃出边境,那些休战的将士,多留一些屯田守卫,防守要害之处。”
     永光三年(前41年)二月,冯奉世回到京师,改任左将军,光禄勋的职位不变。之后记功封爵,汉元帝下诏说:“羌族贼兵凶残狡黠,杀害官吏百姓,进攻陇西郡官署,烧毁驿亭,断绝道路桥梁,极大地违背了天道。左将军光禄勋冯奉世前时率领军队征讨,斩首俘虏八千余人,夺取牛马羊数以万计。赐冯奉世关内侯的爵位,食邑五百户,黄金六十斤。”裨将、校尉三十余人,都有赏赐。
     一年多后,冯奉世病故。冯奉世任武将官职前后有十年,为杀敌卫国的老将,功名仅次于赵充国。
     冯奉世死后两年,西域都护甘延寿因为诛杀郅支单于而被封为列侯。当时丞相匡衡也以甘延寿假冒诏令滋生事端为理由,根据萧望之的事例,认为不应当封侯,然而议论者都赞美甘延寿的功劳,汉元帝听从众人的意见封他为侯。
     当时杜钦上疏,追溯称颂冯奉世以前的功劳说:“从前莎车王杀害汉朝使者,和各国结盟背叛汉朝。左将军冯奉世以卫候的身份根据便利条件发兵诛灭了莎车王,用计策安定了城市,功绩普及边境地区。议论者认为冯奉世作为使节有其使命,依《春秋》之义中说臣下不能独断专行,按汉朝的法律则有矫制之罪,所以不得封侯。现在匈奴郅支单于杀害汉朝使者,逃亡到康居国,都护甘延寿征发城中之兵和屯田的将士四万余人来诛杀他,封为列侯。我的愚见认为比较罪过则郅支单于比莎车轻,衡量兵力则莎车比郅支多,使用军队则冯奉世少,讲胜利的程度则冯奉世为边境安宁立下功劳,考虑失败的成分则甘延寿给国家带来的灾祸深。他们违背命令擅生事端的罪过是相同的,而甘延寿割地封侯,冯奉世却不记封赏。我听说功劳相同赏赐不同则会使那辛苦的大臣产生疑虑,罪过一样刑罚不同则百姓迷惑;疑虑导致变化无常,迷惑导致不知所从;变化无常则导致制度和导向不明确,不知所从则导致百姓不知如何行动。冯奉世解除危难,忘死征战,完成使命业绩非凡,威名功绩显着,是世代出使者的表率,却惟独压抑而不表扬他,这不是圣明君主杜绝疑虑鼓励节操的意思。希望交给有关部门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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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元帝认为这是先帝时的事,就不再采纳他的意见。
     永光六年,汉元帝下诏改元建昭。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冬令,汉元帝病体已经痊愈,满怀高兴,携着后宫妃嫔,亲至长杨宫校猎,文武百官,一律从行。
     既而到了猎场,汉元帝在场外高坐,左边坐有傅昭仪,右边坐有冯婕妤,此外如六宫美人,不可胜述。文官远远站立,武官多去猎射,约莫有三五时辰,捕得许多飞禽走兽,俱至御前报功。
     汉元帝刘奭大悦,传谕嘉奖。到了午后,还是余兴未尽,更来到虎圈前面,看视斗兽,傅昭仪和冯婕妤等当然跟随着皇帝。那虎圈中的各种野兽,本来是各归各栅,不相连合,一经汇集,种类不同,立即咆哮跳跃,互相蛮横抵触。正在爪牙杂沓,迷眩众目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野熊,跃出虎圈,竟向御座前奔来。御座外面,有槛拦住,野熊把前面两爪攀住槛上,意欲纵身跳入。吓得皇帝御座旁边的妃嫔媵嫱,魂魄飞扬,争相后面窜逸。傅昭仪亦逃命要紧,飞动金莲,乱曳翠裾,半倾半跌的跑往他处。只有冯婕妤并不慌忙,反且挺身向前,挡在大熊面前立住。确是奇突!汉元帝刘奭见此情形,不由得感到大惊,正要呼她奔避,这个时候武士们纷纷冲近,各持兵器,把这头熊给刺死。
     冯婕妤花容如旧,徐步引退,汉元帝顾问道:“猛兽前来,人皆惊避,汝为何反向前立住?”
     冯婕妤答道:“妾闻猛兽攫人,得人便止。意恐熊至御座,侵犯陛下,故情愿拼命挡住野熊,免得陛下受伤。”
     汉元帝听了,赞叹不已。此时傅昭仪等已经返身趋集,听着冯婕妤的答议,多半感到惊讶佩服。只有傅昭仪不免心怀惭愧,又由愧生妒,遂与冯婕妤有了嫌隙。奈何皇宫里面那么多女子服侍皇帝,宫中妇女之性情往往如此。
     冯婕妤怎能知晓,侍辇还宫。汉元帝就拜冯婕妤为昭仪,封婕妤之子刘兴为信都王。昭仪名位,乃是汉元帝新设,比皇后仅差一级,前只有一傅昭仪,至此复有冯昭仪,位均势敌,差不多如避面尹邢,两不相下了。尹、邢为汉武帝时婕妤,事见前文。
     中书令石显,见冯昭仪方经得宠,冯奉世父子,又并列公卿,便拟倚势献谀。特将冯野王的弟弟冯逡,代为揄扬,推荐引入帷幄。冯逡已为谒者,由汉元帝即日召见,欲将他擢为侍中。偏冯逡见了元帝,极言石显专权误国,触动汉元帝怒意,斥令退去,反将他降为郎官。石显闻知,当然快意,但与冯氏亦从此有仇,把从前援引的意思,变作排挤。
     当时有一郎官京房,通经致用,屡蒙召问。房本与五鹿充宗,同为顿丘人氏,又同学易经,惟充宗师事梁邱贺,京房师事焦延寿,师说不同,讲解互异。且充宗阿附石显,尤为京房所嫉视,曾经欲乘机进言,锄去邪党。
     一日,由汉元帝召语经学,旁及史事,京房遂问汉元帝道:“周朝的幽厉两王,陛下可知他危亡的原因否?”
     汉元帝道:“任用奸佞,所以危亡。”
     京房又问道:“幽厉何故好用奸佞?”
     元帝道:“他误视奸佞为贤人,因此任用。”
     京房复道:“如今何故知他不贤?”
     汉元帝道:“若非不贤,何至危乱?”
     房便进说道:“照此看来,用贤必治,用不贤便乱。幽厉何不别求贤人,乃专任不贤,自甘危乱呢?”
     汉元帝笑道:“乱世人主,往往用人不明。否则自古到今,有甚么危亡主子哩?”
     京房说道:“齐桓公与秦二世,也尝讥笑幽厉,偏一用竖刁,一信赵高,终致国家大乱,彼何不将幽厉为戒,早自觉悟呢?”
     此言已是明斥石显。汉元帝道:“这非明主不能见及,齐桓秦二世,原不得算做明君。”
     京房见汉元帝尚是泛谈,未曾晓悟。当即免冠叩首道:“春秋二百四十年间,迭书灾异,原是垂戒将来。今陛下嗣位数年,天变人异,与春秋相似,究竟今日为治为乱?”
     汉元帝道:“今日也是极乱呢!”
     京房直说道:“现在果任用何人?”
     汉元帝道:“我想现今任事诸人,当不致如乱世的不贤。”
     京房又道:“后世视今,也如今世视古,还求陛下三思!”
     汉元帝沈吟半晌道:“今日有何人足以致乱?”
     京房答道:“陛下圣明,应自知晓。”
     汉元帝道:“我实不知,已知何为复用。”
     房欲说不敢,不说又不忍,只得说是陛下平日最所亲信,与参秘议的近臣,不可不察。
     汉元帝方接口道:“我知道了!”
     京房乃起身退出,满心希望汉元帝从此能省悟,驱逐石显诸人。
     哪知石显等毫不摇动,反将京房徙为魏郡太守。京房自知为石显等所忌,隐怀忧惧,但乞请勿属刺史,仍得乘传奏事,元帝倒也允许,京房只得出都自去。
     才阅月余,便由都中发出缇骑,逮住京房下狱。案情为京房妇翁张博所牵连,因致得罪。张博是淮阳王刘钦之舅,刘钦即元帝之庶兄。曾经从京房学易,以女妻房。京房每经召对,退必与张博具述本末。张博儇巧无行,便将宫中隐情,转报淮阳王刘钦,且言朝无贤臣,灾异屡见,天子已有意求贤,请王自求入朝,辅助主上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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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钦竟为所惑,为张博代为偿还债负二百万,张博又报书敦促,诈言已贿托石显,从中说妥,费去黄金五百斤,刘钦复如数赉给。不料为石显所闻,当即讦发,张博兄弟三人,并皆系狱,连京房亦被株连,系入都中定罪,案情为翁婿通谋,诽谤政治,诖误诸侯王,狡猾不道,一并弃市。
     京房原姓李氏,推演易经得数,改姓为京。之前从焦延寿学易,延寿曾经谓京生虽传我道,后必亡身,及是果验。
     御史大夫郑弘,与京房友善,京房前为元帝述幽王厉王之事,曾出告郑弘,郑弘亦深表赞成。所以京房被砍头弃市后,郑弘连坐免官,黜为庶人,进任匡衡为御史大夫。惟淮阳王刘钦,不过传诏诘责,由刘钦上表谢罪,幸得无恙。
     接连又兴起一场冤狱,也是石显一手做成。坐罪的是御史中丞陈咸,与槐里令朱云。
     陈咸,字子康,为前御史大夫陈万年之子。陈万年好交结权贵,独陈咸与乃父不同,十八岁入补郎官,便是抗直敢言。
     陈万年恐他招祸,往往夜半与语,教他宽厚和平。
     陈咸在床前立着,听了多时,全与己意不合,但又不便反抗,索性置若罔闻,朦胧睡去。
     一个打盹,把头触着屏风,竟致震响,陈万年不禁怒起,起床取杖,意欲挞陈咸。陈咸方才惊醒跪叩道:“儿已备聆严训,无非教儿谄媚罢了!”
     原是一言可蔽。这语说出,累得陈万年无词可驳,也只得将陈咸喝退,上床就寝,不复与言。
     没多久陈万年病死,陈咸刚直如前,汉元帝却重他才能,累迁至御史中丞。还有萧望之门生朱云,与陈咸气谊相投,结为好友,两人有时晤谈,辄诋斥石显诸人,不遗余力,可巧石显党五鹿充宗,开会讲经,仗着权阉势力,无人敢抗,独朱云摄衣趋入,与充宗互相辩论,驳得充宗垂头丧气,怅然退去。
     都人士有歌谣云:“五鹿岳岳,朱云折其角。”
     嗣是云名遂盛,连汉元帝也有所闻,特别召见,拜为博士,旋出任杜陵令,辗转调充槐里令。
     朱云因石显用事,丞相韦玄成等,依阿取容,不如先弹劾玄成,然后再弹劾石显,于是拜本进去,具言韦玄成怯懦无能,不胜相位。
     想一想,区区县令,怎能扳得倒当朝宰相,徒被韦玄成闻知,结下冤仇。
     会朱云因事杀人,被人告讦,谓朱云妄杀无辜,汉元帝因问韦玄成。韦玄成正怨恨朱云,便答言朱云为政多暴,毫无善状。凑巧陈咸在旁,得闻此言,不由的替朱云着急,慌忙还家,写成一封密书,通报朱云。
     朱云当然惊惶,复书托咸,代为设法,陈咸即替朱云拟就奏稿,寄将过去,教朱云依稿缮成,即日呈进,请交御史中丞查办。计实未善。
     朱云如言办理,偏被五鹿充宗看见奏章,欲报前日被驳的羞辱,当即告知石显,批交丞相究治。陈咸见计划不成,又复通告朱云,朱云便逃入都门,与陈咸面商救急的计策。越弄越错。丞相韦玄成,派吏查讯朱云,不见下落,再差人探听消息,知朱云在陈咸家中,当下弹劾陈咸漏泄禁中言语,并且隐匿罪人,应一并捕治,下狱论罪。
     汉元帝准奏,命令廷尉拘捕二人,二人无从奔避,尽被拿住,入狱拷讯。
     陈咸不肯直供,受了好几次酷刑,困惫不堪,自思受伤已重,死在眼前,忍不住呻吟悲楚。
     忽然有一狱卒走过来报告,谓有医生入视,陈咸即令召入,举目一瞧,并不是什么良医,乃是好友朱博。当下视同骨肉,即欲向他诉苦,朱博忙举手示意,佯装与他诊视病状,使狱卒往取茶水,然后问明陈咸犯罪略情,至狱卒将茶水取至,当即截住私谈,珍重而别。
     朱博,字子元,杜陵人氏,慷慨好义,乐与人交,历任县吏郡曹,复为京兆府督邮。自从听闻陈咸得罪下狱,即移名改姓,潜至廷尉府中,探听消息。一面买嘱狱卒,假称医生,亲向狱中询问明白,然后求见廷尉,为陈咸作证,言陈咸冤屈受诬。廷尉不信,而笞打朱博数百,朱博终咬定前词,极口呼冤。好在韦玄成突然生了一场病,缠绵床缛,也愿放宽陈咸之案,陈咸才得免死,被剃发为守城士兵。朱云也得以出狱,被削职为民。但若非是朱博热心救友,恐怕尚不能如此易易解决,这才可称得上是患难至交呢!有诗赞道:
     临危才见旧交情,仗义施仁且热诚,
     谁似朱君高气节,救人狱底得全生。
     过了一年,韦玄成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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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冯氏挡熊 朱博救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