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淑芬好奇地问道。
“有个朋友的女儿想调回来工作,遇到点困难。”林建军简单解释道。
王淑芬翻出一叠文件:“最近县里确实收紧了编制,特别是乡镇之间的调动。不过……”她压低声音,“如果是特殊人才或者家庭有实际困难的,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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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疑问,林建军径直前往镇政府。刚进大门,就看见镇党委书记刘仁华正陪着县委书记黄毅从会议室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林支书,”黄毅先看到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听说你去找余香君了?有什么进展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林建军看了一眼刘仁华,后者正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林建军略一沉吟,决定实话实说:“黄书记,余香君其实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拒绝拆迁,主要是心里憋着一股火。”
“哦?什么火?”黄毅来了兴趣,站定了脚步。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仁华突然插话,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黄书记,我们办公室谈吧。”说着就要把黄毅往办公室引,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黄毅的肘部。
林建军却站在原地不动,声音平稳:“是关于他女儿工作调动的事。余晓燕在旬河县工作,想调回西城,手续卡在我们县里了。”他故意把“我们县里”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黄毅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林建军,眉头紧锁:“有这回事?”他的目光在刘仁华和林建军之间来回扫视。
刘仁华急忙解释,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黄书记,干部调动有严格程序,不是我们镇里说了算的……”他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镇里的意见很重要,不是吗?”林建军温和但坚定地打断他,声音不疾不徐,“余香君跟我说,他找过刘书记好几次,但一直没有明确答复。”他故意顿了顿,“其实老人家最在乎的是女儿一个人在外的安全。余晓燕在旬河县连个亲戚都没有,去年冬天还生了一场大病……”
黄毅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他转向刘仁华:“刘书记,如果这个同志符合条件,镇里为什么不同意?”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仁华额头上渗出细汗,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已经非常平整的领带:“不是不同意,是……是要走程序……而且……”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建军轻声补充,语气诚恳:“余香君其实不是非要事情办成,他是想看到镇里的诚意。拆迁补偿方案他基本接受了,就是这口气不顺。”他看了眼刘仁华,“刘书记可能太忙了,没来得及跟进这件事。”
黄毅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我问问耿部长。”他拨通了新任组织部长耿国泉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直接说道:“西江镇已经同意接收余晓燕同志,你们组织部抓紧把手续办了。家庭有实际困难的同志,我们要特事特办。”
挂断电话,黄毅对林建军说:“走,我们再去余香君家一趟。”他看了眼刘仁华,“刘书记也一起吧。”
刘仁华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点了点头。林建军注意到他整理文件的手有些发抖。
当三人再次出现在余家门口时,余香君明显愣了一下,手中的旱烟杆差点掉在地上。林建军上前一步:“老余,晓燕调动的事解决了。黄书记亲自给组织部打的电话。”
余香君的手微微发抖,旱烟杆上的铜头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看向黄毅,眼神中的敌意已经消了大半:“真……真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
黄毅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余老,您女儿的事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您放心,一周内调令就能下来。”他看了眼林建军,又补充道:“林主任说您女儿专业能力很强,正好我们西江镇缺这样的年轻干部。”
余晓燕从屋里跑出来,眼眶发红,手里还拿着抹布,显然正在打扫卫生:“爸……”她的目光在三位领导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林建军脸上,眼中满是询问。
林建军冲她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安抚的微笑。
余香君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转身进屋。片刻后,他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正是拆迁协议书。他二话不说,在签名处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有些颤抖但非常用力。
“早这样多好,”他嘟囔着,把笔一放,声音沙哑,“非得闹这么一出……”他抬头看了眼黄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黄毅摆摆手,爽朗地笑了:“没事,事情解决了就好了。”他接过协议书,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转头对刘仁华说:“刘书记,以后这类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事,要多上心啊。”
刘仁华连连点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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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翻过那座山(连载四百五十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