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的油灯“啪”地砸在地上,灯油泼了一地。
火星点燃油星,窜起半尺高的火苗,又很快被洒落的茶水浇灭,冒出股黑烟。
秦琼起身,终是知道了眼前之人的可怕,忙抱拳躬身,声音沙哑。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目光在秦琼的脸上停顿了一下,乘风摇了摇头。
“秦二哥,你现今跟的人怕是不对,希望你能回去好好地反思一下!”
言罢,乘风不再看他,举壶又为自己添了一杯酒,望向了窗外。
这声秦二哥,叫的秦琼有些诧异,记忆里与此人并不相识。
但现今,他也无暇想太多,又是抱拳一礼,转身扶着张涛的胳膊向店外走去。
其他随从也纷纷跟在身后,慌忙离开。
酒馆里的其他食客和酒保这才敢动弹。
不知因为是怕,还是什么?包括酒保在内,全都一个个踮着脚往门口挪。
转眼之间,也都消失了踪迹。
喧闹散尽,现场只留下缩在桌下的两位歌伎。
“出来吧!”
乘风回头,声音透过酒气传过去,带着点曾经的回忆。
两女从桌下爬出,裙摆沾了灰,却顾不上拍。
眉妩的手还在抖,指尖却死死攥着半瓶竹叶青。
她记得,曾经将半瓶梨花白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嘟囔着说,“这酒不够烈,不如竹叶青解乏。”
这句话,她记到了现在。
杏儿手里也拽着半瓶,是城南酒坊新酿的桃花酿。
度数浅些,阿卫那时却说,“有总比没有要好。”
两人从桌下爬出来时,相互看了一眼,像在提醒彼此别摔了手中的美酒。
“阿卫……”
眉妩先开了口,声音发颤,却带着熟稔的亲昵,“你……你没事吧?”
杏儿把桃花酿往前推了推,“刚、刚才太乱,没敢拿出来。这酒温过的,你……你喝点暖暖?”
目光落在两人手中的陶瓶上,乘风突然想起迎春楼里那些醉倒的夜晚。
柴房里空的酒瓶,李大脚的酒窖,还有这两个姑娘总趁凤娥不注意,塞过来的酒。
有时是剩的,有时是特意打的,虽不多,却总带着那里的暖意。
“还想着给我带酒。”
乘风笑了,眼里的冷意散了大半,伸手拿起那半瓶竹叶青,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烫得胸口发暖,和记忆里的滋味分毫不差。
“你俩怎么样?李大脚还那么小气,变着法儿克扣工钱吗?”
擦了擦嘴边的酒液,乘风笑着问道。
眉妩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可不是嘛!前儿个账上少了两文钱,硬说是我们偷偷换了胭脂,罚了三天工钱呢。”
她啐了一口,眼里却没多少怨怼,反倒带着点和熟人念叨家常的熟稔。
“不过她也不敢太过分,毕竟……”
她顿了顿,看了眼乘风手里的竹叶青,声音压低了些。
“毕竟李大侠上个月还来楼里坐过,临走时特意问了句‘阿卫回来过吗,吓得她脸都白了,这才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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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秦琼秦叔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