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
艾莉森转头看去,只见雪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脚印,从阁楼窗户下一直延伸到院子门口,那脚印很深,像是拖着什么重物,而脚印的尽头,放着一个生锈的牛奶桶,桶口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暗红色的液体在雪地上晕开一小片,像极了凝固的血。艾莉森盯着那只生锈的牛奶桶,指尖捏着纸条的边缘微微发颤——1983年的报纸上写过,送奶工失踪那天,最后一个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在小镇的老牛奶站,手里还提着同款铁桶。
“它是在逼我们去牛奶站。”卢卡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突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话,“我奶奶说,当年送奶工失踪后,他的牛奶桶再也没被找到,有人说被埋在雪地里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红围巾突然自己卷了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拖着,慢悠悠地滑向门口。布料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催促他们出发。
艾莉森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围巾。指尖触碰到布料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爬上来,她仿佛听到耳边有细碎的低语,像是风雪里夹杂着的叹息。围巾角落的银质胸针还在发烫,刚才被光束照亮时没注意,此刻借着灯光才看清,胸针背面刻着两个模糊的字母:“J·M”。
“是他的名字!”艾莉森突然想起报纸上的细节,“送奶工叫杰克·米勒,缩写就是J·M!”
卢卡斯的手电筒光束晃了晃,照在牛奶桶渗出的液体上。那些暗红色在雪地里慢慢凝结,竟隐约拼出一个箭头的形状,直指小镇东边的老牛奶站方向。而桶口边缘挂着的冰凌,不知何时冻成了扭曲的人脸形状,正幽幽地盯着窗户里的他们。
“现在就去吗?”卢卡斯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牙齿打颤,“外面的雪已经没到膝盖了,而且……现在是午夜一点。”
他的话刚说完,客厅的老式挂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咔咔”地往回跳,最后停在了11点的位置,和1983年送奶工失踪的时间一模一样。随着指针定格,壁炉里的灰烬突然“噼啪”一声炸开,火星溅到地板上,竟烧出一个小小的焦痕,形状和牛奶桶上的锈迹完全吻合。
“它等不了了。”艾莉森把围巾塞进外套口袋,抓起门口的铁锹,“如果纸条上说的是真的,明晚雪停前必须送到,否则……”
她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想到了那张全家福上被抠掉的眼睛,还有楼梯口那个挥之不去的红色轮廓。卢卡斯颤抖着抓起手电筒,光束扫过门口时,他们突然发现门把手上多了样东西——一枚生锈的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牛奶瓶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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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牛奶站的钥匙?”卢卡斯认出这是老牛奶站仓库的钥匙,奶奶说那把钥匙早就随着送奶工一起失踪了。
钥匙入手冰凉,吊坠上的牛奶瓶还沾着湿冷的雪粒,像是刚被人挂上去的。艾莉森推开门,风雪瞬间灌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刚才牛奶桶渗出的液体气味一模一样。
雪地里的脚印还在,只是此刻变得更深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沿着原路返回过。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往院子门口走,每一步都陷进半尺深的雪窝,身后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走过。
快到牛奶桶旁时,艾莉森突然停住脚步。她借着月光看清,桶口渗出的暗红色液体里,漂浮着一小片撕碎的纸片,上面印着半截日期:“1983.12.25”。
而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扫到牛奶桶后面的雪地里,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凸起,像是被人用雪掩埋的东西。卢卡斯颤抖着用铁锹挖开积雪,一块褪色的布料露了出来——那布料的颜色和花纹,竟和全家福里圣诞老人穿的红袍一模一样。
铁锹碰到布料的瞬间,艾莉森突然感到口袋里的红围巾在发烫,像是有生命般蠕动起来。她猛地按住口袋,指尖能摸到布料下凸起的硬物——是那枚银质雪花胸针,此刻正烫得惊人。
卢卡斯已经把积雪挖开了大半,褪色的红袍碎片完整地露了出来。布料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利器划破的,破损处还沾着些黑色的霉斑,和阁楼里旧物上的霉变痕迹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碎片的角落绣着半朵雪花,和胸针上的图案正好能拼合在一起。
“这是圣诞老人的衣服?”卢卡斯的声音发紧,他突然想起全家福里的细节,“照片里的圣诞老人穿的就是这件!可他不是小镇雇来的扮演者吗?怎么会和送奶工的牛奶桶埋在一起?”
艾莉森没说话,她蹲下身用树枝挑起红袍碎片。布料很轻,却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意,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碎片背面用白色线绣着个模糊的符号,她仔细辨认了半天,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小镇老教堂的标记,1983年之后就再没人用过了。
“呜——”
口袋里的红围巾突然剧烈震动,像是在发出警告。远处的雪地里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他们抬头看去,只见老牛奶站的方向亮起一点微弱的光,忽明忽暗,像是有人在那里点了盏煤油灯。
“它在催我们了。”艾莉森把红袍碎片塞进另一个口袋,抓起牛奶桶旁的铜钥匙,“奶奶说过,老牛奶站的仓库里有个地窖,当年送奶工总把新鲜牛奶存在那里。”
卢卡斯点点头,握紧手电筒跟上去。雪地里的脚印到牛奶桶就消失了,但地面上多了一道浅浅的拖痕,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往牛奶站走。拖痕上的积雪没来得及覆盖,边缘还沾着几根暗红色的线,和红袍碎片的材质一模一样。
越靠近老牛奶站,空气里的奶香就越浓,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味。那是当年送奶工用来清洗牛奶桶的清洁剂味道,奶奶的旧相册里提过。牛奶站的木门早就腐朽不堪,门楣上的“米勒牛奶站”招牌只剩半截,被风雪吹得吱呀作响。
艾莉森用铜钥匙插进锁孔,生锈的锁芯“咔嗒”一声弹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灰尘混合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只有正中央的地窖入口敞开着,黑洞洞的像张张开的嘴。
地窖口的木梯上积着薄雪,显然刚有人走过。手电筒的光束照下去,能看到梯级上沾着红色的布料纤维,和红袍碎片的颜色完全一致。
“下去吗?”卢卡斯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不祥的回音。
艾莉森刚要点头,口袋里的红围巾突然飞了出来,直直缠在地窖入口的栏杆上。围巾边缘的银质胸针发出刺眼的光,照亮了地窖深处——那里隐约放着个黑色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而人影旁边,堆着十几个生锈的牛奶桶,桶口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一直流到木梯脚下,浸湿了他们的鞋底。
“杰克……是你吗?”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地窖深处传来,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我找了你四十多年……”
红围巾剧烈抖动起来,银质胸针上刻着的“J·M”字母突然亮起红光。艾莉森这才发现,地窖深处的人影穿着件褪色的红袍,后颈露出的白发上,别着半枚雪花胸针——和围巾上的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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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圣诞诡异录之异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