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从御书房密格里取出那个尘封已久的血印模具。
这玩意儿藏得够深,要不是我仗着“读心术”摸清了门道,估计这辈子都发现不了。
月光如水,倾泻在我的指尖,也照亮了那枚小小的嫩芽。
我屏住呼吸,将模具上的掌纹与叶片上的刻痕小心翼翼地比对……
分毫不差!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这枚血印,是专门用来封存天机密诏的,据说非帝王亲启不得动用。
可范景轩明明就没在这上面留过印,除非……
除非那晚他并非以君王身份守在我身边,而是以……“血契者”的身份,签下了那份该死的生死契约!
我简直要疯了!
飞奔回静言阁,我手忙脚乱地翻出那本被我视为珍宝的《禁语医案·皇室秘录》。
这本书里记载了各种宫廷秘辛,其中有一页,专门提到了皇室血契。
我颤抖着找到那一段,上面写着:“帝若为庶民承痛,需以血印为契,损十年寿而不宣。”
损……十年寿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不行,我必须问清楚!
我疯了似的冲出静言阁,直奔范景轩的寝宫。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乱成一团麻,各种猜测和疑问像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范景轩面前时,他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范景轩!”我怒吼一声,声音都劈叉了。
他抬起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神却依旧深邃如海:“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
“你……你是不是曾经为我签过血契?!”我死死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无奈:“谁告诉你的?”
“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我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把他摇醒。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你娘饮断魂引那夜,我在门外跪了三更。”
什么?!
我的脑海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说,若有人愿替你痛,须得比她更狠心。”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一下下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瞬间明白了所有。
七岁那年,我不止是母亲在替我承受痛苦,还有他在门外,以帝王血印立下了那份……丧心病狂的誓言!
“她若死,我亦不独活。”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规则,是他亲手写下的,只属于他范景轩一个人的私契!
“你……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谁该活?!”我终于嘶吼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终于抬起眼,眸底深邃如寒潭,仿佛积压了千年的冰雪:“不是替你决定,是回应你七岁那夜墙上的字。”
“你说‘我想活着,我就答:‘我让你活。”
原来如此!
原来他这些年纵容我闯祸、护我免罪、任我烧殿、听我疯言,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帝王恩宠,而是因为……他从没把我当成什么后宫妃嫔,而是当成了那个在墙上拼命划字的小女孩!
这一刻,我所有的愤怒、委屈、感动、心疼,都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哽咽难语。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被动地接受他的保护,我不能再让他一个人默默地承担一切。
我需要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不再言语,转身跑回静言阁,从库房里翻出那支最古老的“无字简”。
那是用一种特殊的竹子制成的,表面光滑如玉,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
我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无字简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三行字:
“我不需谁替我死,但我信你陪我活。”
“你不是我的救世主,你是我的同路人。”
“从今起,痛我们一起扛,命我们一起写。”
刻完,我将无字简紧紧地握在手中,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静言阁中央那个古老的地炉。
那是整个静言阁最温暖的地方,也是承载着无数秘密的地方。
我打开炉盖,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我的脸颊烤得通红。
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无字简投入炉中。
火焰腾地一下窜起,像一条金色的巨龙,贪婪地吞噬着那枚小小的竹简。
我站在炉前,静静地看着火焰,看着它将我的心意传递到遥远的地方。
我相信,他一定会明白的。
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突然从御书房的
第8章 你守的从来不是江山,是我作的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