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不好听,他思前想后,换了一个更加柔和的语气:“比醉仙楼的甜水烈?”
盛苒终于愿意施舍他一个眼神,让他等着瞧。
渡鸦耳朵微微动着,捕捉着洞内的每一丝声响——蒸馏瓶的咕嘟声里,似乎真的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又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温度一点点降低。
这间地下室有些漏风,夜里的寒气漫下来,连燃烧的火堆也没办法给这么大的空间供暖。
凌瑞是个急性子,长时间的等待已经让他的耐心消耗殆尽,担心盛苒这样下去会着凉,“妻主,要么算了,我们今日早些回去休息……”
盛苒充耳未闻,拢了拢衣襟,指尖冻得发红,却依然专注地盯着陶罐里的液体。
凌瑞本想继续劝阻下去,却见盛苒这副被冻得哆嗦却还在坚持的模样,一时语塞。
她睫毛上沾着细小的炭灰,在火光里颤得像只受惊的蝶。
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凌瑞小声换了句:“……火快灭了。”
说着,默默往火塘里添了块松木,“妻主,您用火暖暖身子,别被冻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蒸馏瓶的滴液声渐渐慢了下来。
透明的酒液已经积了小半罐,在火光里泛着冷冽的光,像淬了冰的刀锋,再没有半分浊酒的浑浊。
盛苒拔出陶罐的木塞,清冽的酒香瞬间漫开,没有浊酒的酸馊,没有醉仙楼的甜腻,只有纯粹的烈,像劈开寒夜的闪电。
她倒了小半碗,递到兽夫们面前,眼里带着点期待的光。
裴啸行鼻尖凑近闻了闻,他从前就不爱喝这东西,觉得当今兽世的酒又酸又浊,可妻主做出来的却有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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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醇正、清澈,他还从未见识过这么好的酒!
微微抿了口,确认自己并不存在妻主口中的醉意,他便放开嗓子喝下去了。
其他几人见状,也要跟着尝点。
作为经常在外拼酒的兽人,凌瑞喝惯了浊酒的味道,乍然嗅到这般香气,不由惊讶地挑眉。
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他接过碗一饮而尽,没想到辛辣感从舌尖炸开,顺着喉咙烧进胃里,像有团野火在胸腔里炸开。
凌瑞猛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却在咳嗽的间隙瞪圆了眼:“这……这是酒?远比我从前喝过的爽多了!”
不是黏糊糊的味觉,喝下去畅快淋漓,还能暖身,没过多久便感觉五脏六腑开始发烫。
【不错吧?】
盛苒用目光问四人,疲倦的神色间终于重新染上几分鲜活的光彩,笑眼弯弯地等待他们的回答。
“特别香醇。”刚才一直说错话的淮珺终于找准机会在盛苒面前献殷勤,他夸赞道,“比醉仙楼地好了千百倍。”
突然想到什么,淮珺又脱口而出:“不过妻主——”
声音戛然而止。
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之后,淮珺的瞳仁微微放大,一张脸憋得涨红。
后半截的话卡在喉咙里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偌大的地下室里只出现了“砰”的响动。
渡鸦将手中的碗重重地砸在桌上,音色凉凉地轻哼一声,眼神睨过去。
“我看你是醉得不轻。”
他都没叫过盛苒“妻主”,这个前兽夫,哪来的脸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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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前兽夫哪来的脸叫妻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