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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终须一别[2/2页]

左灵复苏 陈唐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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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破烂也浑然不觉。
     水贼们的反应更加激烈。一个瘦高的水贼直接跳进了旁边的溪流,溅起大片水花。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接连不断。他们像受惊的水獭一样潜入水中,只留下几串气泡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柳土獐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确认最后一个弓箭手也已经被他消灭。他收起短弩,但手指仍然警惕地搭在扳机上。
     34;都跑了。34;鬼金羊擦着剑上的血迹,冷笑道:34;这帮乌合之众。34;
     孙先蹲下身,从王铁柱的尸体上搜出一块沾血的令牌。他站起身,望向被柳土獐制住的刘三,眼神冷峻:34;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34;
     远处的树丛还在微微晃动,证明刚才确实有人仓皇逃窜。几只乌鸦落在树梢,歪着头打量着这片突然安静下来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散落的兵器上残留的铁锈味,混合着泥土的潮湿气息。
     赵三和那两名精壮衙役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而34;夜莺34;等五名消瘦衙役已经开始检查伤员,为伤者包扎伤口。一个年轻的衙役忍不住干呕起来,但很快又强撑着继续手上的工作。
     向宁收起双刀,走到孙先身边:34;接下来怎么办?34;
     孙先看了眼手中的令牌,又望向被制服的刘三,沉声道:34;先离开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审问。34;
     战后,古道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最后一丝晨雾散去,露出被鲜血染红的古道。几只乌鸦落在尸体上,开始啄食死人的眼睛。孙先望着蜿蜒向远方的山路,知道这场厮杀只是开始。
     那名中了毒箭的消瘦衙役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脸色由青转黑,嘴角溢出带着血丝的泡沫。他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34;解药!34;夜莺一把揪住刘三的衣领,将他拖到中毒者跟前,34;你想看着他死吗?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34;
     刘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34;我...我身上没有...34;
     那名中毒的消瘦衙役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如虾米般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地面,在泥土中犁出十道血痕。34;夜莺34;双目赤红,突然从地上拔起一支毒箭,箭头上还滴着幽蓝的毒液。
     34;你干什么?!34;刘三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向后缩去。
     34;夜莺34;一言不发,箭尖抵在刘三裸露的手臂上。刘三疯狂挣扎,却被鬼金羊死死按住。
     34;别!我说实话!34;刘三的嗓音陡然拔尖,34;解药...解药在弓箭手首领身上!那个戴青铜护腕的!34;
     34;搜!34;孙先厉喝。
     柳土獐闻言立即打了个手势,带着翼火蛇和轸水蚓迅速掠出,扑向远处横七竖八的弓箭手尸体。他们的动作极快,翻检尸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34;找到了!34;翼火蛇突然高喊,从一具身着皮甲的尸体上扯下个鹿皮囊:34;里面有两支琉璃瓶!34;
     刘三急忙喊道:34;青色的外敷,红色...红色的千万别碰!34;
     柳土獐迅速检查药瓶,先嗅了嗅青色药瓶,突然冷笑一声,将瓶中药粉倒在刘三被毒箭划破的手臂上。
     观察片刻,见刘三脸色恢复正常气息逐渐平稳后,方将药瓶递给“夜莺“。
     “夜莺34;迅速将青色药粉给中毒的同伴涂抹。片刻后,衙役的抽搐渐渐平息,但脸色依然惨白如纸。
     山风呜咽,卷起古道上的血腥气。孙先的刀尖纹丝不动地抵在刘三咽喉处,锋刃已经刺破表皮,渗出一线血珠。
     34;现在,说说钦天监的事。34;孙先的声音比刀锋更冷,34;为什么来许州?为什么追杀我们?34;
     刘三的喉结在刀尖下艰难地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他眼珠乱转,嘴唇哆嗦着:34;我...我只是个跑腿的...奉命行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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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咔嚓34;一声脆响,孙先左手突然发力,干脆利落地折断了刘三的右手小指。惨叫声惊飞了树梢的乌鸦,在幽深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34;你们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34;孙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34;我的时间有限,不想跟你再磨叽。34;
     刘三疼得浑身发抖,断指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急促地喘息着,突然发现柳土獐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他身侧,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34;人体有二百零六块骨头。34;柳土獐的声音轻得像在闲聊,34;我可以一块一块拆给你看看。34;
     山风突然变得猛烈,吹得刘三被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他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当柳土獐的刀尖轻轻划过他第二根手指时,他彻底崩溃了。
     34;我说!我全都说!34;刘三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34;钦天监在找玉川先生的遗物!他们说...说那东西会对菌丝不利...34;
     孙先的刀尖微微下压:34;还有呢?34;
     34;知州姜大人说...说孙少侠的血脉很特别...34;刘三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向宁手中的双刀34;铮34;地一声轻响,鬼金羊的判官笔已经抵上了刘三的太阳穴。
     34;具体计划。34;孙先急切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紧张。
     刘三的眼神飘忽不定:34;他们...他们在许州城外建了...34;
     话音未落,一支暗箭突然破空而来,精准地射入刘三的咽喉。柳土獐反应极快,短弩立即指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却只看到树影晃动。
     34;灭口...34;刘三的喉咙里发出34;咯咯34;的声响,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他的眼睛瞪得极大,最后挣扎着吐出几个字:34;小心...钦天监...34;随即气绝身亡。
     古道上顿时一片死寂,只剩下呼啸的山风在诉说着未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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