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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各方谋算[2/2页]

左灵复苏 陈唐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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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还不自知。34;
     地道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向宁盯着自己沾满黑炭的指尖,终于缓缓点头:34;确实只有三成...34;
     34;因为周严根本不在乎韩家兄弟怎么斗。34;孙先的匕首34;夺34;地钉在许州位置上,34;他真正要的,是借这场乱局完成和许州的交易。等韩甲反应过来——34;
     34;临江侯府怕是已经易主了。34;王永年幽幽地补完了后半句。
     煤油灯突然34;啪34;地爆了个灯花,将众人凝重的面容映在斑驳的砖墙上。五成与三成的差距,此刻在跳动的火光中显露无遗——他们算计的是兄弟阋墙,而周严谋划的,却是改天换日。
     孙先抓起一把麦粒,在指间缓慢摩挲着,粗糙的指腹感受着谷粒的棱角。
     34;周严要拖时间?34; 向宁指尖轻叩案几,34;那我们就让他拖不成。34;
     秦三娘阴恻恻一笑,抛来一卷丝绢。
     34;周严在寿州经营二十年,暗桩可不止粮仓一处。34; 她指甲划过几个关键名字:
     醉仙楼账房,负责传递许州密信的中转。
     琵琶巷更夫,负责监视韩甲外宅的耳目。
     银鳞卫马厩杂役,负责银鳞卫坐骑的钉掌。
     小九倒吸一口凉气:34;连凶甲身边都...34;
     34;重点在这里。34; 秦三娘指着那个名字,然后拍出一张泛黄的卖身契,34;周严养在榆钱巷的外室,每旬第三日必去——明日恰是十三。每月十三见的人根本不是姘头,而是消失出城了。34; 契约右下角盖着许州军需官的私印。
     向宁抓起炭条在白鹭湾画了个血红的叉:34;传信给雷宇,让他在白鹭湾等着收粮。34;又突然顿住,34;但周嬛那边...34;
     34;放心。34;秦三娘掀开地窖里的一个衣箱,露出整套临江侯府婢女的服饰,34;我亲自去给侯夫人送个信——就说她兄长要用许州的兵夺她儿子的爵位。34;
     煤油灯的火光在四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向宁将秦三娘提供的暗桩名单在桌面上摊开,指尖点在其中几个关键名字上。
     34;周严想要时间?那我们就让他的计划提前暴露。34;
     他抬头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清晰:
     34;第一步——让韩甲39;偶然39;发现韩乙与许州的联系。34;
     由向宁模仿伪造一份34;韩乙亲笔34;的密信,内容提及与许州军需官的密会时间。
     信纸选用韩乙书房特有的云纹笺,小九“交“由琵琶巷更夫并34;意外34;被银鳞卫抓住,确保被交到韩甲手上。
     34;第二步——让凶甲亲眼见证许州来人与周严的交易。34;
     王永年伪装成码头苦力,在运河沿岸散布34;许州商队异常34;的流言。重点提及34;商船吃水过深,却只报运茶叶34;,确保流言传入凶甲亲信耳中,让凶甲亲自去白鹭湾查看。
     34;第三步——逼临江侯不得不查。34;
     孙先亲自在侯府外围散布消息,让韩起的暗探34;偶然34;听闻:
     34;韩乙近日频繁密会周严34;
     34;许州驻军异常调动34;
     34;周严称病期间,曾有人见其趁夜乘船离开了寿州城34;
     34;记住——34; 向宁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34;我们不给结论,只递线索。让韩甲去查,让凶甲去证,最后让临江侯自己看清——他的儿子和外戚,正在引狼入室。34;
     烛火被纱罩笼住,只映亮半张檀木案几。韩甲将一枚染血的银鳞卫腰牌掷在桌上,34;啪34;的一声闷响。
     34;傍晚在琵琶巷捡到的。34;他指尖点着腰牌上被刻意磨损的34;甲34;字,34;我的人刚查到,这牌子是上月补给时遗失的——现在却出现在我外宅的火场里!34;
     凶甲的银鳞面具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他拾起腰牌,指腹摩挲过边缘的刮痕:34;伪造的。34;突然翻过牌面,34;但银鳞的淬火纹做不得假——这确实是银鳞卫的制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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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叫。
     亲卫低头捧进一只印着“临江“的粮袋:34;大公子,码头细作在商船底舱发现的。34;
     34;果然!34;韩甲一拳砸在案上,34;东仓那场火就是障眼法!周严和韩乙真正目的是要偷偷把粮食运走34;
     34;报!34;又一名亲卫急趋而入,34;醉仙楼眼线截获这个。34;
     展开的云纹笺上,赫然是韩乙34;亲笔34;:
     『许州知州的密使已至白鹭湾,明夜子时以三盏红灯为号——乙』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窗纸,韩甲突然在舆图上画出一条直线:34;今日父亲召集会议时,你带银鳞卫做三件事——34;
     凶甲的银鳞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他盯着那封密信,突然沉声道:34;大公子,此事不可贸然行动。34;
     韩甲眉头一皱:34;什么意思?证据确凿,父亲面前,我定要——34;
     34;证据可以伪造。34;凶甲打断他,手指点在那枚腰牌上,34;这牌子虽是银鳞卫制式,但磨损处太新,像是近日才刻意做旧的。34;他又指向粮袋,34;东仓的粮袋,谁都能弄到。至于这封信...34;
     他忽然将信纸凑近烛火,云纹笺在高温下却没有显出临江侯府的暗纹。
     韩甲瞳孔骤缩:34;这是...簪月的手笔?34;
     凶甲点头:34;有人想借我们的手对付周严和韩乙。34;
     窗外夜风骤起,吹得烛火摇曳不定。韩甲沉默片刻,突然冷笑:34;那又如何?周严勾结许州是事实,粮仓失火也是事实。34;
     他猛地展开一张军事舆图,指尖重重戳在白鹭湾位置:34;你带水师去白鹭湾,但不必大张旗鼓。34;
     凶甲面具下的目光一闪:34;大公子的意思是...34;
     他一把抓起那枚伪造的腰牌:34;这些证据照样呈给父亲看。周严不是想躲吗?我就逼他现身!34;
     凶甲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34;末将明白。34;
     韩甲满意地点头,又补充道:34;记住,若真截获许州密使...34;
     34;当场拿下,留活口。34;凶甲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冰冷而坚定,34;末将会让他亲口在侯爷面前,指认周严。34;
     烛火34;啪34;地爆了个灯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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