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立两侧，神情变得无比肃穆，甚至带着一丝敬畏。
苏凌月伸出纤纤玉指，指尖凝聚起一点纯净得近乎透明的冰系灵力，轻轻点向门上一个复杂的符文节点。
嗡！
低沉的共鸣声响起，寒玉髓大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股更加凛冽、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气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冰窟。
整个空间由纯净无瑕的万年玄冰构成，冰壁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将洞窟映照得如同水晶宫殿。洞窟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由整块透明玄冰雕琢而成的平台，平台四周同样刻满了比门外更加繁复强大的封印符文。
而平台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位少女。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长发如墨玉般散落在冰面上。她的容颜精致得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肌肤胜雪，睫毛纤长。
然而，这份美丽却毫无生气。一层厚厚的、流动着奇异光晕的冰晶将她完全覆盖，如同最精美的琥珀，将时光和生命一同冻结。
少女周身萦绕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那并非纯粹的寒冷，而是一种…仿佛从世界法则层面被强行剥离、扭曲后残留的死寂。
楚凡仅仅是目光触及那层流动的冰晶，就感觉体内的法则之力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悸动！仿佛沉睡的幼兽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带着一丝亲近，更多的却是本能的警惕。
“她这是…？”楚凡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轻佻和试探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他清晰地感觉到，覆盖少女的并非寻常寒冰，而是某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法则反噬或诅咒的具象化。
这种力量层次，远超他目前的认知。
“她叫清儿。”苏凌月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洞窟中响起，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目光凝视着冰封的少女，充满了化不开的怜惜与痛楚，“是我的…妹妹。”
“妹妹？”楚凡心头一震，目光在苏凌月倾国倾城的侧脸和冰封少女同样绝世的容颜上来回扫视，血缘的相似性不言而喻。
“三年前，”苏凌月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清儿为了阻止一场意图颠覆一界法则根基的禁忌仪式，强行引动了自身尚未完全掌控的本源法则之力与之对抗…她成功了，阻止了那场浩劫，但自身却被那禁忌仪式反噬的法则乱流所侵蚀，本源崩坏，神魂濒临溃散…”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刻骨的痛苦压下：“我倾尽绯虹会之力，寻遍诸天奇珍，甚至不惜损耗自身本源，才勉强以这万年玄冰窟和‘寂灭封神阵暂时锁住她最后一丝生机，延缓她神魂消散的速度。但这也只是饮鸩止渴，封神阵的力量正在被那反噬的法则乱流缓慢侵蚀，一旦阵法崩溃，清儿她…将彻底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苏凌月猛地转向楚凡，那双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此刻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我尝试过无数种方法！寻找过无数号称能修复法则的奇物！甚至…回魂丹我也曾寄予厚望！但都失败了！那反噬的法则乱流如同跗骨之蛆，与清儿身体里的灵力本源彻底纠缠，外力根本无法剥离或中和。”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直指楚凡：“直到…我知晓了关于你的存在！你身上那股微弱却坚韧、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生命法则！它与那反噬的‘寂灭法则乱流截然相反，却同属本源！更重要的是，它似乎拥有一种奇特的‘包容与‘重塑的特性！”
苏凌月踏前一步，强大的气势让整个冰窟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分，她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楚凡点燃：“我翻阅了绯虹会宝库里所有关于法则的古老秘典，只有一种可能：身负‘生之法则本源，且能将其初步掌控的人，才有可能以其法则之力为引，像梳理乱麻一样，一点一点地渗透进那团纠缠的乱流，在不伤害清儿残存本源的前提下，将其中的‘寂灭法则反噬之力缓缓引导、中和、甚至…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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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盯着楚凡，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楚凡，所以你才是那唯一的变数！是清儿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知道这要求强人所难，法则之力关乎你的道基根本，稍有不慎，你也会遭受反噬！但…我苏凌月在此立誓！只要你肯出手相助，无论成功与否，绯虹会上下，从此视你为恩人！我苏凌月欠你一条命！绯虹会宝库，任你挑选！凡我绯虹会所能及，倾尽全力助你达成三个愿望。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神魂永堕！”
冰窟内死寂一片，只有玄冰散发的幽蓝光芒在缓缓流淌。
楚凡站在那里，仿佛也被这极致的寒意冻僵了。他看着冰封中如同睡美人般的清儿，感受着体内法则之力那奇异的悸动，耳边回响着苏凌月那掷地有声、带着绝望与希望的誓言。
救人？救一个被法则反噬、随时会魂飞魄散的少女？用自己刚刚领悟、还远未成熟的法则之力，去对抗那连苏凌月都束手无策的恐怖寂灭乱流？
这简直是刀尖上跳舞，悬崖边救人！一个不慎，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可能被那恐怖的法则乱流反噬，轻则道基受损，重则步那妹子的后尘。
从目前来看，苏凌月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一个顶级势力的倾力相助和掌舵人的生死承诺，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但前提是，要有命去享用。
楚凡缓缓抬起头，迎上苏凌月那双写满恳求的眼睛。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冰窟的寒气仿佛钻进了他的骨髓，让他异常清醒。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冷，还要危险万倍。法则的反噬，绯虹会的重托…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他这刚刚从天池乱流中爬出来的“小人物”肩上。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冰窟的沉寂：
“你的故事很感人，你的诚意也很足。”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直视苏凌月。
“但…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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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我凭什么相信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