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他苍白的手指悬在墙壁前，那里贴着一张泛黄宣纸，纸面空白处结满霜花。
明明与前面的石屋一模一样，但这里的空间更加宽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已然踏入了轮回界...
顾不得多加猜想，楚凡连忙上前，单膝跪地，“拜见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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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王指尖轻颤，一滴冰泪坠落在楚凡额间。
霎时万千记忆涌入，钱笑阳在地底被【破风】贯穿胸膛、许鸽手握涅盘弓时的悲鸣、郑智看着钱笑阳慢慢消散时的无奈...
“逆转轮回？”轮回王轻笑，呼气在宣纸上凝出转瞬即逝的冰纹，“你看这白纸，可像钱笑阳消散前的识海？”
楚凡抬头细看，发现宣纸表面并非纯白，而是布满细若游丝的裂痕，只不过眼下自己确实做不到让面前的这张白纸与钱笑阳相关联，只能一脸疑惑的盯着轮回王。
“冬雪未融时，泼墨会污了天地留白。”轮回王捻起一片桃树新芽点在纸上，嫩绿霎时晕染开万千重墨色，“你且看——”
墨迹在纸面蜿蜒成战场：楚凡正看着钱笑阳消散的身躯仰天嘶吼，这个场景重复了二十二次，每次细微差别都引发蝴蝶效应。
有次楚凡提前0.3秒挥舞灵刃，钱笑阳的身躯得以保全；有次郑智的机械臂多转15度角，许鸽的弓弦未被青铜腐蚀...
“这是二十二个平行世界里你们最绝望的此刻。”轮回王指尖点在楚凡胸口，冰晶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每个你都像此刻这般跪求轮回，每个我都给出同样答案...”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改变结局吗？”
“有是有！但就怕你做不到。”
“只要能让笑阳回到大伙身边，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我看你以一介肉身修行，推开前面三间石屋，才来我这里实属不易，便成全你一次。只要你能将我墙上的这张白纸变成一幅好看的画，我可以替你施展轮回法则，让钱笑阳免入轮回。不过前提是，你要做到我说的。”
“你是要我在这张纸上作画？万一我画的不好，该怎么办？”
“那说明你那朋友命该如此，旁人都帮不上忙...”
楚凡的指尖刚触到宣纸边缘，纸面突然泛起水波纹。
那些凝固的雨滴晶体开始颤动，每个水滴里都浮现出钱笑阳消散时的不同角度，有时他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有时指尖还残留着灵能火花。
“用这个。”轮回王广袖轻挥，一杆通体漆黑的墨笔从冰桃树根处升起。笔尖悬着滴将落未落的墨汁。
楚凡伸手去接的瞬间，墨汁突然炸开成星云旋涡。
二十二个时空的哭喊声同时灌入耳膜，楚凡握笔的手剧烈颤抖，墨汁在宣纸上洇出扭曲的裂痕。
“屏息。”轮回王的声音穿过时空湍流，“你呼出的每口气，都在加速那二十二个平行时空的崩塌。”
“崩塌？难道说面前的这位轮回王，并非想要自己真正作画，只不过是考验自己的修为罢了...”
原来如此！
楚凡闭眼片刻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他注意到某个雨滴里，钱笑阳的真武银锤在落地前被郑智接住，锤柄上残留的灵力让许鸽的箭矢偏转了0.7度。
墨笔突然变得滚烫，牵引着他的手腕在宣纸上划出一道燃烧的轨迹。
“就是现在！”轮回王指尖绽开冰莲，“用你记忆里的他填补空白！”
楚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历险之时两人共饮的那瓶红酒，战场上后背相抵时的体温...记忆碎片化作金粉从眉心涌出，顺着笔尖渗入墨迹。
宣纸上逐渐浮现出朦胧的人形轮廓...
“还不够。”轮回王突然按住他颤抖的肩，“要让他真正回来，需要...”
身旁的冰晶突然炸裂，某个时空琥珀中的钱笑阳竟睁开眼睛，隔着二十重世界线望向这里。
与此同时，楚凡的鼻腔涌出鲜血，手中墨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看到在某个可能性里，自己握着半截断剑刺穿了挚友的心脏。
“停下！你会被反噬...”轮回王的警告淹没在时空震荡中。
楚凡的瞳孔燃起鎏金火焰，他咬破自己的一根手指，当带着血珠的指尖按上宣纸的瞬间，所有平行世界的雨滴晶体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
无数个钱笑阳的虚影从时空裂缝中伸出手，二十二条世界线在墨迹中交织成网。楚凡看到郑智的机械臂接住了坠落的真武银锤，许鸽的箭矢贯穿青铜傀儡的核心，而自己....
则是在时间湍流最狂暴的漩涡中心，抓住了那只正在消散的、温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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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轮回法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