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里钻出来了!”
帐篷周围很快围了半圈人,有抱着陶罐的妇人,有揣着手的老汉,都笑着往这边瞧。
格木家的小玲儿从人群里钻出来,红袄子像团小火苗,直冲到凌言马前,仰着小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辫梢的银铃叮当作响。
凌言翻身下马,袍角扫过雪地,带起细碎的雪沫。
他垂眸看那小丫头,见她踮着脚往自己怀里塞野果,冻得发红的小手攥着几颗红透的山棘果,便顺势接了,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暖意,唇角漾开浅淡的梨涡:“几日不见,小玲儿又长高些了。”
巴图在旁哈哈笑,拍着大腿当翻译:“这丫头说,凌仙君瞧着瘦了,定是木河的风雪刮掉了肉!”
小玲儿又仰着脖子说了几句,巴图听着听着,眉毛挑得老高,随即笑得更响:“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她说仙君看着温软,竟没被那白毛风卷跑,真是奇事!”
凌言握着山棘果的手微顿,耳尖泛起薄红,从乾坤囊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颗莹白的乳糖,递过去时声音轻缓:“路过城镇买的,你若不嫌弃,便拿去。”
小玲儿眼睛亮了,接过来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踮脚往凌言衣襟上别了朵干制的红绒花,才被她娘笑着拉走。
帐内炭火正旺,铜炉里炖着的羊肉咕嘟冒泡,香气漫了满帐。
巴图给四人倒上酒,粗陶碗撞在一起发出闷响:“木河的极光咋样?是不是美得晃眼?”
苏烬与他碰了碗,酒液入喉带着烈意,他斜睨了眼身旁正抿酒的凌言,唇角勾着笑:“极光没瞧够,倒惹了些麻烦——阿言受了伤,原是想早些赶路,路过侯城便想着回来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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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巴图猛地搁下碗,“凌仙君受伤了?严重不?这可不行,得在这儿多养几日!帐里暖和,炭火管够,冻着伤口可不得了!”
凌言忙摆手:“不妨事,已结痂了。”
苏烬却伸手抚过他鬓角,指尖带着炭火的温度,气息拂过凌言耳畔,声音压得低:“伤在胸口,哪能马虎?”说着往他耳边凑了凑,“方才小玲儿黏你那模样,瞧着倒真可爱。”
凌言侧过脸,避开他的气息:“还行……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苏烬指尖滑到他腕间,轻轻摩挲着:“嘿嘿,记不记得成婚那年,我与你说的事?九尾天狐本就是灵气孕化,纯血天狐可用心头血与灵气温养……”
“你疯了!”凌言猛地抽回手,掌心都烫了,“谁要与你养那个!”
“啧,有个小娃娃追着你喊娘亲,不好么?”苏烬挑眉,语气里带了点委屈,“你我成婚这些年,难道不想有个骨血连着你我?”
“谁要当娘?”凌言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却被他看得有些慌,“我是男子……再者,这要是传到玄界,脸都丢尽了!”
“管旁人嚼什么舌根?你我之事,何时需看旁人脸色?”
邻座的霍念正捧着碗肉汤,闻言“噗”地差点喷出来,嘴角抽了抽:“苏烬你有病吧?你会生还是师尊会生?”
苏烬斜睨他:“本座是纯血九尾天狐,这点事有何难?倒是你——”他目光扫过霍念身旁的云风禾,“你和云风禾整日黏在一处,就没想过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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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侯城(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