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艰难地结出修炼法印，周身毛孔舒张开来，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稀薄驳杂的天地灵气。
“南宫墨那边…不知战况如何？”忧虑如阴云笼罩心头，“还有朱梦儿的那句‘败局已定…绝非无的放矢！若无十足把握，她断不会如此断言…”祁元的心沉了下去，调息的速度无形中又加快了几分。
......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灵虚子负手而立，目光复杂地投向战场中央那道孤傲挺立的身影。
周衍的青色道袍早已被鲜血浸透，破损不堪，但他持剑的身姿依旧如标枪般笔直，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凛冽剑意。
“周兄这一身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灵虚子的语气中带着由衷的感慨，也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哼！”一旁的杜昊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眼中闪烁着残忍与贪婪交织的光芒，“那又怎么样？任他通天彻地，今日还不是要葬身于此！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杜昊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仿佛已看到周衍陨落后，剑宗遗产落入囊中的景象。
灵虚子缓缓摇头，目光并未从周衍身上移开，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疏离：“杜宗主，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呵！”杜昊不屑一笑，猛地转头，目光盯向灵虚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戾气：“我这样的人？那你灵虚子，堂堂一派之尊，此刻又为何会站在这里，与我等一同‘围剿剑宗？莫要在此装什么清高！”
“阿弥陀佛！”一直沉默的禅月法师适时宣了一声佛号，面容悲悯，宝相庄严：“二位道友息怒。能齐聚于此，想必皆有不得已之苦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齐心协力，共了此局，方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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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杜昊闻言，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指着禅月法师，“说得好！还是禅月主持够虚伪！够直接！我喜欢！哈哈哈！”
灵虚子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再次摇头，目光重新落回周衍身上，语气带着最后的规劝：“周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执着于一时意气，令剑宗传承断绝于此？带着剩下的种子离开吧！”
“呵！走？”周衍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断壁残垣间，伏尸处处，鲜血浸透了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焦糊味。
视野所及，曾经并肩的弟子们，如今只剩寥寥百人人相互搀扶着，聚集在他身后，人人带伤，眼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融炻那熟悉的大嗓门，那火爆的脾气，已在不久前彻底沉寂…三位并肩作战的金丹长老，如今也仅剩他一人！
“呵！”一声短促的、蕴含着无尽悲怆与决然的冷笑从周衍喉间迸出。
周衍猛地挺直脊梁，手中青溟古剑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龙吟！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湛青色剑气冲天而起，搅动漫天风云！
周衍剑锋斜指，遥遥锁定对面三位金丹大能，一股沛然莫御的惨烈剑意轰然爆发，席卷全场！
“来——！”
“唉！”灵虚子长长叹息一声，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只剩下深沉的无奈与决绝，“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当真要让剑宗上下，尽数折于此役，断送千年基业吗？”
“灵虚子道友，你的话未免太多了些！”杜昊一脸阴沉地打断，语气充满了不耐与警告，“与其在此惺惺作态，不如想想如何拿下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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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惨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