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形的寒冰裹住,瞬间僵住,化作两撮黑灰。
王二伟看得头皮发麻,半晌才挤出一句:“张先生,这……这就没了?”
“解决了。”张起灵收回手,转身就往外走,黑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灰烬,没带起一点烟尘。
王二伟急了,忙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张先生!酬劳!我还没给您酬劳呢!”
他追出门时,院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唉,这张先生,怎么走得比兔子还快……”王二伟正挠着头叹气,忽觉背后一凉,猛地回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黑袍的边角还沾着点屋外的暮色。
“多少钱。”张起灵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王二伟慌忙把钱袋递过去,笑得满脸褶子:“一百贯!张先生您点点!”
张起灵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转身又要走。王二伟这才看清,他耳廓上还沾着点书房的黑灰,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等王二伟揉了揉眼睛,院里又空了。他望着空荡荡的月亮门,摸着后脑勺直咂嘴:“这张先生,真是个奇人……钱拿了就走,多一句话都没有。”
夜风卷着焦糊味从他身边溜过,他忽然打了个寒颤,赶紧转身把大门闩上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集市已像被撒了把豆子,熙熙攘攘地热闹起来。青石板路上满是露水,被挑担的、推车的踩得湿漉漉,
张起灵站在个卖胡饼的摊子前,指尖捏着枚铜钱。摊主正挥着大蒲扇烤饼,芝麻粒在铁板上蹦得噼啪响,油香裹着热气扑过来,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目光落在远处赶驴车的汉子身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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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要甜的还是咸的?刚出炉的,热乎着呢!”摊主麻利地翻着饼,油星子溅在铁板上滋滋响。
张起灵收回目光:“十个,甜咸各半。”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笃定。
摊主刚把胡饼用纸包好递过来,就见他指尖一弹,那枚铜钱“当啷”落在钱箱里,不多不少,正好够数。张起灵接过纸包,转身融入人流,黑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水洼,没沾半点泥星。
他边走边把胡饼塞进怀里——那是准备路上吃的。昆仑的风烈,山路又险,带些顶饿的干粮总没错。想起王二伟弟弟和素娘的死状,他眉峰微蹙:火瓢虫通常只在深墓里蛰伏,怎么会跑到寻常宅院里?那座昆仑山下的古墓,恐怕比他想的更不简单。
怀里的胡饼还带着余温,隔着布料熨在腰间。张起灵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半张从王昂书房找到的残图,边角被火燎得发焦,上面的纹路却像活过来似的,总在他闭眼时浮现。
他忽然停住脚,望着街角捏糖人的老匠师。那师傅正用糖稀捏只飞虫,翅膀做得透亮,阳光照上去泛着琥珀色的光,
倒有几分像缩小的火瓢虫。张起灵看了片刻,嘴角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很快被眼底的淡漠覆盖。
或许,去昆仑走一趟也好。有些空缺,总得在风沙里、在古墓深处,才能一点点填满。他紧了紧怀里的胡饼,步子迈得更大,身影很快消失在集市尽头扬起的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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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王二伟的请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