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就带着他了。”
他偷偷瞄了眼张起灵,心里盘算着:回头得把给张先生的佣金再加一倍,说不定这位是隐世的贵人,以后有他罩着,再也不用借王元宝的名号混饭吃了!
王维若有所思地捻着胡须,看向张起灵时眼神复杂:“也罢,失忆或许也是清净。张先生若在龟兹有什么难处,可来城西的府邸找我,地址是。”
他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随从转身离去,临走前还回头望了张起灵一眼,满是惋惜。
张起灵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王二伟给的刀,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酒肆里的琵琶声依旧热闹,胡姬的笑声清脆如铃,可他心里那片模糊的雾霭,却似乎被“王维”这个名字搅得更乱了些。
王二伟赶紧给张起灵斟上一杯葡萄酒,谄媚地笑道:“张先生,您真是深藏不露啊!连监察御史都认识您!这酒您尝尝,波斯来的,甜着呢!”
张起灵端起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摇晃,映出他眼底深不见底的迷茫。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与这安西的风沙、佛塔、驼铃一起,融进这盛世大唐的边塞长卷里。
夜色已深,龟兹镇的街道上依旧灯火摇曳,胡商的吆喝声、驼铃的叮当声与远处军营的更鼓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塞外独有的喧嚣与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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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伟引着张起灵穿过两条石板铺就的街巷,拐进一处相对僻静的胡同,尽头便是一座带着西域风格的宅院。
朱漆大门虽不算奢华,却也打磨得光滑透亮,门楣上挂着两盏羊角灯笼,昏黄的光晕在晚风里轻轻晃动,映得门两侧的胡旋舞纹样石刻格外清晰。
王二伟推开虚掩的门,一股草木清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院内栽着几株沙枣树,枝桠上还挂着未摘尽的小红果,墙角搭着葡萄架,藤蔓已爬满半面土墙,只是这季节叶子已有些泛黄。
“张先生,您瞧。”王二伟侧身让开,手朝院里一引,脸上堆着格外殷勤的笑,“您初来龟兹,总不能跟着商队挤货栈。
这宅院是我前两年托人置下的,平日里空着也是空着,就当给先生落脚的地方,您可千万别推辞。”
张起灵的目光扫过院内——正房三间,窗棂上糊着厚实的桑皮纸,廊下挂着晾晒的草药;东厢房堆着些空木箱,看着像是临时储物用的;西厢房倒是收拾得干净,
炕上铺着崭新的毡毯,墙角立着个半旧的书架,上面零散摆着几本翻卷了角的书。他沉默片刻,转头看向王二伟,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谢谢。”
“哎,先生这就见外了!”王二伟连忙摆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心里却在打鼓——能让监察御史王维都恭恭敬敬称一声“先生”,还提什么岐王府的交情,这位张起灵来历绝对不一般。
如今送座宅院算什么?将来要是能沾着光,别说一座宅院,就算把整个商队赔上都值!他搓着手又道:“院里的杂役我都安排好了,先生缺什么只管跟我说,小的这就去给您备着。”
张起灵没再接话,只是走到葡萄架下,抬手摸了摸粗糙的藤条。月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倒衬得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王二伟见状,识趣地拱了拱手:“那先生先歇着,小的明日再来看您。”
说罢,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特意把院门掩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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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安西四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