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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的身体日渐好转,从只能喝些稀粥,到后来竟能吃下小半碗软米饭,偶尔还能在庭院里慢走几步。
他对王镜愈发敬重,不仅将府中最好的偏院拨给她住,还时常命人送去金银绸缎、珍稀药材,言语间一口一个“仙长”,简直将她奉为活神仙。刘夫人更是日日亲自前来问安,嘘寒问暖,唯恐有半点怠慢。
王镜却依旧是那副疏离模样。她住进那座偏院后,便吩咐下人非她传唤不得入内,连打扫都只许在她外出时进行。
白日里,她的屋子总是静悄悄的,窗门紧闭,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些什么。她只在每月固定时间出现一日,或是给袁绍复诊,或是随口指点几句调理的法子,其余时间便深居简出。
这日午后,王镜坐在窗前,看着仆役们将袁绍新送来的一箱玉器抬进院子。
这些日子的示好与馈赠,不过是信任的筹码。如今,袁府上下早已对她深信不疑,连袁绍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近乎盲从的敬畏。
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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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虽然在她的治疗下逐渐康复,但袁氏内部的派系斗争却从未停歇。长子袁谭与三子袁尚之间的世子之争,谋士集团中审配、逢纪与郭图、辛评的对立,这些都是可以大做文章的突破口。
“该添把火了。”
……
“老身观府中气运,见东北角有黑气缠绕,隐隐有血光之兆……”
刘夫人心里一紧:“玄烛大人何出此言?”
王镜垂下眼睑,语气沉沉:“夫人面相中子孙宫黯淡,似有……断绝之相。这煞气来得凶,怕是冲着府里的小辈来的……”
“这……这不可能!府中向来安稳,孩子们也都好好的……”刘夫人声音发颤,却又不敢完全不信。毕竟这位神秘的老妪先前准确预言了那么多事,连她多年前的小产都知道。
王镜的话像一根刺扎进心里,她最疼爱的便是幼子袁尚,此刻只觉得心慌意乱。
王镜摇头道:“天机不可尽泄……夫人不妨在府中搜查一番,或有邪物作祟。”
当夜,刘夫人亲自带人将袁府翻了个底朝天。尤其是袁尚的住处和常去的院落,连墙角砖缝都没放过。
终于,在袁尚居住的院落墙角,挖出了一个诡异的桐木人偶。那人偶做工粗糙,却用朱砂清晰地写着袁尚的生辰八字,心口处还扎着三根铁针。
“这是……巫蛊之术!”刘夫人顿时脸色煞白。
袁尚闻讯赶来,瞧见那木偶时,神色骤变,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虽年少,却也知道这是巫蛊诅咒,若是被这东西缠上,轻则重病,重则丧命。想想自己近来偶尔头晕,竟真像是被咒了一般,顿时一阵后怕。
“母亲!这……这是谁要害我?”
袁尚声音都变了调。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此刻眼中满是惊恐。
刘夫人强自镇定,命人将人偶封存,又请玄烛作法驱邪。
待众人退下,袁尚咬牙切齿道:“定是袁谭所为!除了他还能有谁?父亲偏爱我,他早就怀恨在心!只要我死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一切!”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我这就去找父亲告状,让他治袁谭的罪!”
“站住!”刘夫人连忙制止,“你现在去说,有什么证据?那木偶是在你院里找到的,你父亲病着,本就心烦,未必会信,反倒显得你急着攀咬兄长。”
袁尚俊秀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他急道:“那我们就白白吃这个亏?眼睁睁看着他害我?今日是巫蛊,明日说不定就是毒药了!”
烛光下,刘夫人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她轻抚儿子的后背,低声道:“为娘不是要你忍气吞声。”
“袁谭既不顾兄弟情分,用这阴毒手段害你,你也不必再念及什么手足之情。只是……有些事情,不需要摆在明面上。”
袁尚先是一愣,随即会意。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根引线,算是彻底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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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巫蛊之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