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气息不稳,每说一句都要顿一顿,“那是正统七年,先皇病重时写的,只让我一人保管,叮嘱我‘非国之大事,万不可启封。”她攥着朱祁钰的手又紧了紧,“密诏里写的,是关于……藩王兵权的限制之法,还有当年王振乱政前,埋下的几处贪腐旧案的线索。先皇怕你登基初期根基不稳,若过早拿出密诏,会惹来藩王与旧臣反扑,所以才让我藏到今日。”
“那为何母后今日要告知儿臣?”朱祁钰心中一沉,隐约明白孙太后的用意。
“我时日无多了,再不说,怕就没机会了。”孙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你如今整顿漕运、开放海禁,根基已稳,是时候拿出密诏了——藩王兵权过盛,早晚会成隐患,先皇留下的限制之法,能帮你不动声色地削藩;至于那些贪腐旧案,牵扯的都是些盘踞多年的老臣,有了密诏里的线索,你才能一网打尽,免得他们阻碍你后续的改革。”
她顿了顿,看着朱祁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只是切记,密诏之事,除了你我,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启封的时机,一定要选在朝局安稳、内阁齐心之时,万不可急躁。还有……处理藩王与旧臣时,要留有余地,莫要赶尽杀绝,免得落个‘薄情寡恩的骂名,寒了宗室与忠臣的心。”
朱祁钰屏息听着,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这盒密诏,既是先皇留下的助力,也是烫手的山芋。他重重地点头:“母后放心,儿臣明白轻重,定不会辜负先皇与母后的嘱托。”
孙太后见他应下,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握着他的手渐渐松了些,气息也更弱了:“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她的眼睑慢慢垂下,头微微歪向一侧,呼吸变得浅促而均匀,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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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连忙叫了声“母后”,见她只是昏睡,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轻轻抽出被孙太后握着的手,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走到殿门处,轻轻拉开一条缝,对守在外面的汪皇后与刘太医道:“母后睡着了,刘太医且在外间守着,莫要惊扰;皇后,你随我来一下。”
汪皇后连忙应声,跟着朱祁钰走到廊下,见他神色凝重,便轻声问道:“陛下,太后方才跟您说了什么?”
朱祁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靠近,才低声道:“是关于先皇留下的一份密诏,事关藩王与旧案。此事暂且保密,待日后时机成熟,再与你细说。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母后也叮嘱废除陪葬之制,这与我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等母后病情再稳些,我便让内阁拟旨,正式下旨废除这陋习。”
汪皇后眼中一亮,随即又关切地看着他:“陛下既有决断,臣妾自然支持。只是密诏之事事关重大,陛下也要多留意身子,莫要太过操劳。”
朱祁钰握住她的手,看着晨光中慈宁宫的飞檐,轻声道:“有母后的嘱托,有你在身边,还有百姓的期盼,再累也值得。只是这路,得一步一步走稳了。”
廊下的风带着药香吹过,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新的一天已然开始,而朱祁钰心中的蓝图,也因孙太后的这席话,多了几分清晰,也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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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孙太后奄奄一息的:钰儿,汪氏和琪亚娜等人都是好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