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朱祁钰的笔在纸上移动着,写下“借驿站传信调兵策”,后面注着“驿站被毁时,可用信鸽笼补位,需提前在沿途山丘埋笼,笼上做草原特有的狼图腾标记,避免被敌人发现”。“这次你埋的信鸽笼,就是用狼图腾做的标记,茜渊的人没认出来,还以为是草原上的牧民埋的东西。”他写完这一条,抬头看向阿依娜,“这个细节得记下来,将来不管是打仗还是护商道,都能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依娜点点头,伸手拿起案上的羊皮卷,跟纸上的记录比对了一下:“我方才清点降兵时,发现茜渊的粮道是从北边的河谷走的,要是将来征西域,敌人的粮道会不会也走河谷?”
“很有可能。”朱祁钰放下笔,走到沙盘旁,弯腰拨了拨沙盘上代表河谷的蓝色细沙,“西域的河谷比草原的窄,要是在河谷两侧设伏,比在草原上更容易。”他一边说,一边在沙盘上摆了几个小木牌,代表伏兵,“你看,这里设一队弓兵,那里设一队骑兵,等敌人的粮队走进河谷,弓兵先射马,骑兵再从两侧冲下来,一下子就能把粮队截住。”
阿依娜凑过去看,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法子好!我得记下来。”她说着,从朱祁钰手里接过笔,在纸上写下“河谷截粮法”,虽然字迹有点歪歪扭扭,却写得很认真,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河谷示意图,旁边标着“弓兵在左,骑兵在右”。
朱祁钰看着她写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拿过她写的纸,在“河谷截粮法”下面添了一行小字:“需提前派人摸清河谷宽度,弓兵需带火箭,可烧粮车。”“西域的粮车多是木做的,火箭一烧就着。”他解释道,“草原上的粮车是皮的,烧不着,所以得换火箭。”
阿依娜点点头,把纸拿回来,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怀里。她抬头时,正好看见帐外的亲兵领着几个瓦剌将领走过来,那些将领手里捧着哈达,脸上带着笑意,是来向朱祁钰和她道贺的。“陛下,”她轻声说,“这场仗打完,瓦剌就真的统一了。将来建国,这些法子教给瓦剌的将领,他们就能护着部族,护着商道了。”
“不止护着瓦剌。”朱祁钰看着她,语气很认真,“将来大明征西域,说不定还得靠这些法子,靠你瓦剌的兵帮忙。”他从案上拿起刚写好的纸,递给阿依娜,“你先拿着,回头让工部抄录两份,一份给你带回去教瓦剌的将领,一份朕带回京存到兵部。等将来真到了征西域的时候,咱们再对着这本子,接着沙盘上的推演往下走。”
阿依娜接过纸,指尖轻轻摸着纸页上的字迹,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朱祁钰,正好看见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眼底的笑意照得很亮。“陛下想得长远。”她说,“有这本子在,不管是将来大明征西域,还是我瓦剌护商道,都少走些弯路。”
帐外的风渐渐大了些,吹得帐帘轻轻晃动,把远处的欢笑声也带了进来——是大明和瓦剌的士兵在互相道贺,有的瓦剌士兵正把自己的马奶酒递给大明的士兵,有的大明士兵则拿出随身携带的饼,分给瓦剌的伤兵。朱祁钰走到帐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阿依娜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两人并肩看着帐外的景象,阳光洒在草原上,把深褐色的泥地照得有些发亮,远处的断墙旁,医官已经给伤兵裹好了伤,正扶着他们往临时的营帐走。
“雨停了。”阿依娜轻声说。
“嗯,停了。”朱祁钰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那里的乌云已经彻底散开,露出一片湛蓝的天。他知道,这场统一战争落幕了,但他和阿依娜为“安稳”做的谋划,才刚刚开始。手里的纸还带着墨香,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示意图,都是他们为将来铺下的基石,是两族联手走向更远地方的第一步。
帐外的欢笑声还在继续,夹杂着马的嘶鸣和酒壶碰撞的声音。朱祁钰转头看向阿依娜,笑着说:“等回京后,朕让人把这本子好好装裱一下,存到兵部的档案里。将来你的孩子要是问起这场仗,你就可以拿给他们看,说‘你母亲当年,跟大明的皇帝一起,为草原和中原的安稳,写了这些法子。”
阿依娜闻言,忍不住笑了。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纸,又抬头看向远处的草原,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这场仗打完了,瓦剌要建国了,将来还要通西域的商道,还要帮大明护边境——这些曾经只在沙盘上推演的事,如今都有了落地的方向。而这一切的开始,都在这本带着墨香和雨水痕迹的纸页里,在她和朱祁钰并肩站在帐前,看着雨后天晴的草原这一刻里。
喜欢。
第837章 最后一击,结束了半个月的实战模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