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漫长的梦,在来北域的路上反反复复会做到。梦里有个女子一身单薄的白衣,漫步在风雪之中。
祝余几次想要叫住她,可偏偏在梦里无论她如何用力喊,都发不出声音来。
那女子的双脚渗出血来,血脚印一个接着一个走向她,她回过头,那一张秀丽脱俗的脸忽而化作白骨。
每每做到这场景,祝余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痛感也随之苏醒过来,四肢还能动,好在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但这掉落到深渊之下,只受轻伤未免也太过幸运了。
对了,谢展是同她一起掉下来的。
她努力撑起身子,本是盖在她胸口的玄色狐裘随之滑落。是谢展的衣服,祝余轻松一口气,起码他还活着,可人去哪儿了?
祝余裹起狐裘环顾四周,这分明是个深不见底的山谷,却会在此处延伸而出个平台来。而正如那些奇闻异事中爱写的桥段,在这平台的另一侧还有一山洞与之相通。
但,这冰窟窿里哪来的柴火?山洞四方都各自生起一个小火堆来,不仅暖和了不少,也让她能看清四周的情况。不然以她的雀盲症在这黑暗之中就是个瞎子。
“姑娘醒了?”她转过头,少年正抱着一堆木柴,一瘸一拐走来。
这些木柴竟都是谢展从方才坠下的马车上拆下来的,他倒是聪明,知道利用这些来生火。
祝余的目光落在他染红的右腿上,大步走近:“你的腿受伤了?”
“是被方才坠下的冰棱刺伤的,眼下冰块化了血有些止不住了。”谢展放下手中的木柴,轻描淡写说过这句话,自己分明是发丝蓬乱脸色苍白。
他放下手中柴火,犹豫指上伤口:“姑娘你,你…你方便帮我包扎一下吗!”他快速说完后半句话。
于谢展而言,这实在是个难以启齿的请求,毕竟他是接触到手指都能立刻脸红的人。
只是眼下,他红的不是脸,是他的双手,甚至连关节处都冻得发紫。他手臂上未愈的旧伤加上这次从高处摔下,眼下根本使不上劲,才不得已求助。
祝余见他通红的手,又看向自己身上的狐裘,扶他坐在火堆旁:“谢大人的君子风度只怕快将自己冻死了。”
那玄色狐裘也算是辗转多人,最终还是回到谢展身上。
“可……”
“这狐裘大人留着自己穿,我这大袄很抗风,不比这个差。”祝余拍了拍自己的蓬松的衣服,说不准,从那高处摔下毫发无损也是这棉袄的功劳。
还没等他开口,祝余手一挥掀开他那长袍下摆,动作熟练地撕开裤筒,盯着他大腿上的伤口观察道:“伤口呈圆孔状,边缘内卷确实是冰锥所伤。伤口附近也呈青紫色,应是有寒毒入侵。”
“啊?”谢展双手往后撑着,她这话怎么听起来和平日的验尸实录一模一样。
祝余意识到这不是在验尸,轻松说道:“我的意思是,大人这伤口挺深,且寒毒入体需此后调理。眼下,我可以先为大人止血。”
“好。”
祝余抬眸瞧见他那张脸,疑惑起来:“谢大人,怎么连脸上血气也这么重?”
这哪是什么血气?
谢展熟透了的耳根,两颊飞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道:“那个姑娘,
第一百五十章 墓穴(千年冰尸杀人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