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她在宫宴上怯场,被传因双生妹妹离去而心志有恙,不得圣上欢心。
贤贞太后从那之后开始对她非打即骂。
饿着肚子跪下背书已是最轻的惩罚。
最严重的一次,她晚间受罚二十棍,躺了三天才将将捡回一条命。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并非贤贞太后亲女。
也曾在夜里幻想自己死后,贤贞太后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样子。
年少时最幼稚的报复,莫过于幻想用自己的伤痛去换来大人的悔恨。
贤贞太后最终因忧思过度,郁郁寡欢,于宣德三年逝。
儿子中毒身亡,女儿不男不女,她走得很有道理。
她的死,既是解脱又是痛苦。
昏暗的房间里。
她回想了很多过去,直至天明才收回思绪。
亲卫办事得力,真定县没发现合适的人选,快马加鞭,前往附近地域寻人。
天微亮就从隔壁寿春府请来了一位哺乳期的妇人。
府医和奶娘站在摇篮边,给新来的妇人提点喂奶动作。
令舒已经退烧,饿得小嘴吧唧不停,闭眼蹬腿,哼哼唧唧找食吃。
赵景行难免又自责起来,早点去请人,令舒也不至于遭罪。
折腾一上午,令舒终于食饱睡去。
赵景行松了口气,把府医单独叫到书房吩咐。
她不准备再次有孕,令舒一个足矣。
一来自己精力有限,二来怕自己控制不住地偏心。
府医思索片刻,斟酌地说道:
“绛魂消嗣砂毒性霸道难除,王爷因长期服用敛容方,药性相冲,才有当日生死险状。
现下每日喝的养身汤药做固本培元之用,已经是铤而走险之计。
其他药剂还是暂停使用为好,以免药性再次相冲,伤及根本,得不偿失。
避孕药一事,还需等身体彻底康复,从长计议。”
圣德太后居心叵测,不惜亲自下毒,也要断她子嗣,稳固皇权。
他说的有道理,日常用药还得小心为妙。
一缕灵光飞速滑过脑海,赵景行皱眉回想,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她不开口,府医无法退下,只得静立一旁。
直到脚尖站得发麻,他才恍惚听见赵景行吩咐。
“你把当日我中毒时的样子给我仔细讲一遍。”
府医不明所以,但依她所言,把当日她的中毒之状从头到尾阐述了一遍。
“若依你所言,绛魂消嗣砂发作时无明显症状。
只是恰巧和我使用的敛容方药性相冲,才会让我面色发紫。
是这样吗?”
她食指轻点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
明明还是那副温和的神情,府医却无端觉得后背发凉。
“是您说的这样。
绛魂消嗣砂重在使男子绝育,对性命无害。
后来我翻阅古籍,查到了绛魂消嗣砂中的石胎衣与敛容方中的洋骨花是一对相克之物。
这才是致命的根源。”
赵景行轻点桌面的动作一顿,室内陷入沉寂。
府医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无知觉地躬身低头,差点就要栽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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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真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