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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案上的卷宗,又补充道:“我听刘妈说,前几日宫里来的公公提过,荣妃娘娘的娘家有位远房表亲,是前科的探花郎,如今赋闲在家,不如……”
     “不必。”裴淮年打断她,语气平淡,“清名的启蒙先生,我会让人去国子监挑,宫里的关系就不必攀了。”
     他指尖在砚台上轻轻一叩,“还有别的事吗?”
     欧阳静婉被噎了一下,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本想借着请先生的由头,搭上荣贵妃的关系,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还有一事。”欧阳静婉讪讪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清名的启蒙先生你已有安排,但我有个远方亲戚,如今刚到南洲城,还没寻到住处,想着能不能暂时在将军府落脚,住个三两月便走。”
     裴淮年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无波:“大嫂,这是将军府的内宅事务,你可以去跟知念商量。她若同意,我便没意见。”
     说罢,他拿起案上的公文,语气添了几分疏离,“大嫂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忙。”
     欧阳静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暗骂沈知念碍事。
     裴淮年这分明是把难题抛给她,沈知念那般通透的人,怎会轻易把一个十五六岁的水灵姑娘放在裴淮年眼前?
     可她不甘心就这么走,咬了咬唇又道:“淮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淮年抬眸,眼底已带了几分不耐:“大嫂若是觉得不妥,就不必说了。”
     “这话我知道不该说,”欧阳静婉装作没听出他的厌烦,语气越发恳切,“你如今快三十了,至今没有子嗣。你同知念成亲也几个月了,这事儿……我看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给知念瞧瞧,或者纳个妾?”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裴淮年心头一紧,抬眼看向门口,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大嫂!我方才已经说过,不妥的话就不必说了!”
     欧阳静婉也听见了动静,知道是沈知念来了,慌忙起身:“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好生考虑一下。”
     她转身匆匆往外走,心神不宁之下,走到门口时果然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着扶住门框才站稳。
     疾风那句“很快就能摸出是谁捣鬼”又适时在耳边响起,像根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心口发慌,连带着脚步都乱了,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沈知念刚走到廊下,就见欧阳静婉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出来,两人目光撞上时,对方只匆匆低下头,快步绕过她走了。
     她有些疑惑地推门进了书房,见裴淮年正对着公文出神,便轻声问:“在忙?”
     裴淮年抬眸,眼底的紧张还未褪去,含糊地“嗯”了一声,伸手将案上的卷宗拢了拢:“刚跟大嫂说清名启蒙的事。你怎么过来了?”
     沈知念走到案边,瞥见他耳根微红,忍不住弯了弯唇:“春喜说你还没吃晚膳,我让小厨房炖了汤,给你送些来。”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时,鸡汤的醇厚香气漫了开来,混着淡淡的药材味,驱散了书房里的沉闷。
     沈知念一边往白瓷碗里盛汤,一边状似随意地抬眸:“淮年,我想同你聊聊你最近在查的……”
     “军械案。”
     听到她的话,裴淮年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滴落在公文上,晕开一小团黑点。
     他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明显的抵触:“军械案?你……”
     “我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沈知念打断他,将汤碗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却坚定。
     方才她回房后,便一直坐在窗边,失神地盯着窗台上那盆兰草的叶片。
     翠绿的叶尖沾着点水珠,在夜色中闪着微光,可她的目光却没聚焦,心里像压着块沉甸甸的石头,怎么也落不下去。
     宫里今日送来的赏赐,是安抚不假,可那些首饰、锦缎,对她来说,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
     她的阿爹阿娘马革裹尸,蒙冤六年,幕后黑手却依旧逍遥法外。那人或许位高权重,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或许藏得极深,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蛛丝马迹。
     她与裴淮年的婚事始于交易,可皇上赐了婚,在外人眼里便是荣辱与共的一体。
     若是他在朝堂因为此事树了政敌,那些明枪暗箭此事已经波及到她了,一味装作不知,躲在后面自欺欺

第196章 坦诚相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