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太爷爷说,雪绒是冬天存在布纹里的‘押金,等春天来了,就换成花的影子还回来。”她指着拓印边缘的毛边,那里缠着根小星掉落的胎发,细弱却固执地勾着布纹,像极了当年祖父毛衣上的断纱。
最动人的是“旧物醒春区”:陈爷爷把祖父修过的座钟罩进了新做的樱纹布套——布料是用苏晚晚的旧围巾改的,蓝底白花的布纹间,沈墨嵌了微型齿轮,钟摆摆动时,齿轮轻触布纹,竟在樱花图案间“走”出细窄的银线,像雪绒融化后的水流;吴婶的藤椅垫换成了樱时手作的“布纹花毯”,毯面用太奶奶的旧毛线织成,雪绒纹与樱花纹交叠处,藏着用祖父修表油彩点的金粉,阳光斜照时,便在地上投下会闪烁的“时光绒毛”。
暮色漫上樱树时,苏晚晚忽然指着树冠轻笑:“你爷爷当年在树上系手帕时,说‘等布纹吸饱了雪气,就会给花攒够开花的力气。”她摸出怀里的铁盒——那是樱时昨夜在阁楼发现的新物,盒底压着太奶奶1960年的布纹草图,图纸边缘画着穿粗布衫的少女,手里的毛线针正勾着片樱花,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雪绒化了是春线,布纹暖了是花田”。
小星忽然举着祖父的旧毛衣针跑过来,针上勾着片刚落的樱瓣,花瓣边缘沾着护花布上的粗线绒毛,在暮色里泛着柔光。樱时看见女儿睫毛上沾着的春雾,忽然想起昨夜在《雪绒手札》新页写的话:“2028年春,小星用爷爷的毛衣针勾住了第一片樱花,针脚穿过布纹时,像当年他用毛线针接雪绒——都是在时光的褶皱里,给春天打一个不会散的结。”
夜风掀起棚顶的布帘,带来樱花的甜香与布纹的粗粝感。樱时看见展架玻璃罩里,旧物们被暮色镀上金边:祖父的毛衣针旁躺着新落的樱瓣,苏晚晚的布纹草图摊开在“春线”那页,沈墨的樱纹钟图纸上,樱花与齿轮的交叠处,小星用蜡笔添了个举着毛线针的小人,旁边是歪歪扭扭的“星·晚·樱”——像三颗被布纹串起的星子,在时光的经纬里,闪着不刺眼却温暖的光。
当第一声惊蛰的虫鸣漫过檐角时,樱时发现护花布上的残雪润痕,不知何时竟顺着布纹渗进了樱树的树皮——那些深灰的粗线纹路,此刻正以肉眼难察的速度,在树干里长成新的年轮。而枝桠上的每片新叶,叶脉间都缠着极细的布纹绒毛,像太奶奶当年织进毛衣里的“雪绒密码”,等着某个冬夜的初雪,再把春天的消息,织回布纹的经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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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绽时的布纹星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