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只认数字,不认人情的无情算官。
一个,是只认律法,不认生死的酷烈御史。
一个,是只认皇命,不认天理的绝世凶刃。
“沈大人,”方正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名单呢?”
沈卓将手中的账册,递了过去。
“第一批,三十六家。皆是与漕帮勾结,参与盐铁走私,侵吞官府税银的大户。”
方正接过,只扫了一眼,便将其递给了赵龙。
“赵指挥。”
“杀。”
只有一个字。
却比千军万马,更让人感到胆寒。
赵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大人放心。”
“天亮之前,名单上,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
那一夜,整个江南,血流成河。
这不是查案。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定点清除。
在玄镜司与锦衣卫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情报支持下,沈卓的账本,方正的律法,赵龙的屠刀,组成了一台效率高到恐怖的杀戮机器。
他们突袭的,不再是官府,而是那些隐藏在杏花春雨背后的,一个个看似诗书传家,实则男盗女娼的士绅豪门。
一处处风雅的园林,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修罗血场。
那些平日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名士,在赵龙的刀锋面前,哭喊求饶的丑态,比最卑贱的乞丐,还要不堪。
也有死硬分子,自恃根基深厚,以为法不责众。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方正。
一个,将“酷刑”二字,刻在骨子里的男人。
当第一位所谓的“江南大儒”,被剥光了衣服,绑在烙铁架上,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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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家产,被一箱箱地抬出,与他那些“风雅”的诗作,一同陈列在府门前时。
江南士林,那最后一点可笑的傲骨,被彻底碾碎,踩进了泥里。
他们终于明白,那位年轻的帝王,派来的不是官吏。
是三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的阎罗。
天亮时分,宁鸿的文风巡查团,再次踏入了白鹭洲书院。
这一次,迎接他们的,不再是讥诮与审视。
而是数千名士子,整齐划一的,跪地叩拜。
他们的脸上,只剩下敬畏,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江南的文风,在这一夜,被彻底“整顿”了。
不是用圣人的文章。
而是用,人头滚滚的现实。
京城,子时。
夜色,浓得像一碗没有放糖的药,苦涩,且带着一丝不祥的意味。
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蔽,连一丝清辉都吝于洒下。
镇远门,皇城北侧最偏僻,也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道宫门。
此刻,这道门,却成了决定帝国命运的,一个无声的漩涡。
数十道黑色的影子,如一群从阴沟里钻出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汇聚于此。
他们每一个人,都身手矫健,太阳穴高高鼓起,眼中闪烁着亡命之徒独有的,疯狂而又冷静的光芒。
他们是李家最后的底牌,是承恩侯府耗费了数十年光阴,用金山银海喂养出来的,最精锐的死士。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养心殿,那个让他们所有人都寝食难安的,年轻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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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方正南下,鼠辈入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