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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三月,崇文书院向你采买徽墨三百锭,价值一千二百两。可入库的账目上,记的却是三千六百两。”
     “四月,白鹭洲书院向你采买端砚五十方,价值两千两。入库的账目上,记的是六千两。”
     “这些多出来的银子,去了哪里?”
     “是进了你的口袋,还是……进了你背后,那条真正的主人的口袋?”
     钱万三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他没想到,对方竟查得如此之细,如此之快!
     这根本不是查账,这是在索命!
     他咬紧牙关,依旧不肯松口。
     他知道,一旦说了,自己必死无疑。
     不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看来,钱掌柜的记性不太好。”
     沈卓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小刀,递给了赵龙。
     “赵指挥,看来,得麻烦你,帮钱掌柜好好回忆一下了。”
     赵龙接过小刀,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走到钱万三面前,用刀尖,在他那张肥胖的脸上,轻轻划过。
     “钱掌柜,别怕。”
     “我的刀,很快。”
     “我先帮你,把多余的肉,剔下来。”
     “或许,肉少了,脑子就能清醒一点。”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带来的,是死亡的触感。
     钱万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我全说!”
     他涕泪横流,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是扬州盐运司的同知,孙承恩!都是他让我做的!”
     “那些银子,都是……都是他手下那些盐商的黑钱!借着书院的名义,洗干净的!”
     孙承恩!
     扬州盐运司同知!
     一条真正的大鱼,终于浮出了水面!
     沈卓与赵龙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冰冷的,属于猎人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时,牢房外,一名卫士匆匆来报,神色凝重。
     “大人!扬州盐运司,出事了!”
     沈卓眉头一皱。
     “说!”
     “孙承因……就在半个时辰前,于府中……自尽了!”
     “尸体旁边,还发现了一封……畏罪自杀的绝笔信!”
     牢房内,瞬间死寂。
     沈卓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快的刀。
     好狠的手段。
     他们才刚刚抓住线头,对方,就毫不犹豫地,斩断了整条线!
     一个四品大员,说死就死,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背后,藏着一股何等恐怖,何等决绝的力量!
     沈卓看着已经瘫软如泥的钱万三,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凝重。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这不是查案。
     这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掰手腕。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金陵城外,废弃私牢。
     水珠自潮湿的石顶渗下,砸在积年的污垢上,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那声音,像是为亡魂计时的沙漏。
     空气里,铁锈的腥气、霉烂的腐臭,还有一种名为绝望的陈旧味道,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当孙承恩于府中“畏罪自尽”的消息,如一阵阴风吹进这间地牢时,那永恒不变的滴水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

第54章 断尾求生与摇尾乞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