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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集:梦境家具的探索[1/2页]

大民富商苏半城 竹晴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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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纹里的梦
     凌晨三点,林深把第七张草图揉成纸团,精准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细缝,像他脑子里那些理不清的纹路——唐代纹样数据库里的卷草纹太柔,宝相花又太繁,客户要的34;盛唐气象34;,他画了三个月,始终差一口气。
     桌角的褪黑素瓶子空了半截,旁边的智能手环震了震,屏幕跳出一行字:34;您已连续72小时深度睡眠时间不足2小时34;。林深扯下手环扔到一边,盯着电脑里那张被打了无数红叉的设计图,忽然想起上周在行业峰会上,那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说的话:34;我们的梦境床,能让木头给你讲故事。34;
     一、蓝色脑波
     苏氏企业的神经科学实验室在一栋玻璃幕墙楼里,阳光好的时候,整层楼像浸在水里。林深坐在检测椅上,头顶的脑电帽传来轻微的压迫感,研究员小陈在屏幕上指指点点:34;林先生,您的β波强度是普通人的1.8倍,这就是为什么您躺下三小时还在想设计稿。34;
     玻璃对面,苏晓正看着实时监测数据。这位以砸过演示屏幕闻名的CEO今天穿了件亚麻衬衫,手指在触控屏上滑动,调出另一组曲线:34;这是上周那位古籍修复师的脑波,他在梦境床上梦到了失传的宋代装帧手法。34;
     林深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椅面的木纹。作为业内小有名气的中式家具设计师,他比谁都清楚传统纹样有多难突破——唐代留存的实物不足百件,大多是壁画上模糊的影子,想要复原,全凭史料里那句34;雕镂精巧,冠绝一时34;的空话。
     34;试试吧。34;苏晓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过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34;床架用的是秦岭老柏木,树龄三百八十年,我们在木材里植入了纳米传感器,能根据脑波调节温度和声波频率。34;
     当晚,林深躺在实验室的梦境床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松脂香。床垫没有弹簧,却像有无数只手托着脊椎,他刚想翻身,枕头忽然微微隆起,恰好托住他的颈椎。天花板暗下来,浮现出一片流动的星云——那是根据他脑波实时生成的视觉效果,β波的躁动让星云忽明忽暗。
     34;放松,想象你在抚摸一块老木头。34;耳机里传来小陈的声音,带着特定频率的声波。
     林深闭上眼睛。他想起七岁那年在祖父的老作坊,阳光穿过窗棂落在一块紫檀木上,祖父用刻刀划出第一笔时,木屑像金色的雨落下来。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完整的34;唐草缠枝纹34;,后来作坊失火,祖父带着纹样图谱葬身火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床架在轻轻震动,像有人用指腹在背后的穴位上按压。脑电帽的数据传输线微微发亮,屏幕上的蓝色波形渐渐变得绵长——α波出现了。
     二、红漆剥落
     林深是被冻醒的。
     不是寒冷的冻,是那种带着草木气息的清凉,像深秋清晨走进未扫的竹林。他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不在实验室的白色房间里——雕花窗棂外是灰瓦连绵的屋顶,阳光斜斜地照在对面的梁柱上,勾勒出缠枝莲纹的金边。
     34;醒了?34;
     一个穿藏青色襕衫的老者正坐在案前,手里的刻刀在木坯上游走,木屑簌簌落在脚边的竹筐里。案上的木胎已经初具雏形,是一张榻,榻面的纹样让林深倒吸一口冷气——那些卷草纹不是平面的,而是像活物一样相互缠绕,每片叶子的尖端都卷出一个极小的如意头,正是史料记载中34;唐贞观年间特有的39;卷叶如意纹39;34;,但实物图谱早在安史之乱时就失传了。
     34;这纹样...34;林深的声音发颤,发现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襕衫,袖口沾着红漆。
     老者头也不抬:34;圣上要在大明宫设麟德殿,这榻得赶在重阳节前完工。34;他放下刻刀,拿起一把小铲,沿着木纹轻轻一挑,一片卷曲的木片应声而落,露出底下暗藏的榫卯结构,34;看到没?这里要留三分空,木头会呼吸。34;
     林深凑近细看,忽然注意到老者手腕上的玉镯——那镯子的裂纹和包浆,竟和祖父留下的那只一模一样。他想伸手去摸,老者却忽然起身,推开房门:34;跟我来。34;
     门外是一片作坊,数十个工匠正在忙碌。有人用金箔贴花,有人在木头上涂漆,阳光穿过晾漆架上的薄木片,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最角落里,一个少年正在练习打坯,手里的刻刀不稳,在木料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条。
     34;那是年轻时的我。34;老者说。
     林深猛地回头,却发现老者不见了。作坊的景象开始扭曲,晾漆架变成实验室的金属架,工匠们的身影渐渐透明。他想抓住最后一片带着纹样的木片,指尖却穿过了幻影。
     三、晨光里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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