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了!”
老杨头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抱着罐子后退一步。
警惕地看着陈志远,仿佛在看一个觊觎他宝贝的贼!
“管它值多少钱!现在它是我的!我不卖了!”
陈志远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老杨头那张因为激动和猜疑而涨红的脸。
那双浑浊眼睛里闪烁的、完全陌生的精明和贪婪的光芒。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失望涌了上来!
一片好心…喂了狗!
不!
比喂了狗还难受!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比如“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人问问”。
或者“那您留着吧,以后或许能卖更多”…
但看着老杨头那副“我识破你了”的戒备表情。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算了。
何必呢?
陈志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翻腾的憋屈和荒谬感。
他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了,只剩下平静的淡漠。
“行,杨大爷。”他点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
“您说不卖,那就不卖。罐子您收好。”
“我先走了,厂里还有事。”
说完,他不再看老杨头和他怀里那个罐子一眼,转身就走。
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阳光依旧明媚,照在杂货铺斑驳的招牌上。
身后,老杨头抱着那个突然变得“金贵”起来的紫砂罐子。
还在兀自嘀咕着什么。
眼神里充满了对“可能错失更大财富”的警惕和对陈志远“不怀好意”的揣测。
陈志远走出巷子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小铺子,眼神冰冷。
“呵…”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带着点苦涩的弧度。
“烂好人?”
“以后…谁爱当谁当去!”
“我陈志远…
“不!奉!陪!了!”
他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刚才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彻底甩掉。
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近乎冷酷的决断。
情报在手,捡漏赚钱。
天经地义!
从今往后,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一分钱的情面,
也不!多!给!
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服装厂走去,背影在阳光下,透着一股斩断过往“天真”的决绝。
那本可能到手的顾景舟徒工罐,连同那两百块钱和一点可笑的善意
被他彻底抛在了脑后。
这次教训,够他记一辈子。
初夏的晚风带着白日残留的燥热,吹拂着兴华服装厂灯火通明的车间。
机器的嗡鸣声规律而有力,工人们专注地操作着缝纫机。
一件件“月华烟雨”系列的成衣在流水线上缓缓移动,最终叠放整齐。
陈志远站在车间二楼的观察窗前,目光沉静地扫视着下方。
钱昌和张为民倒台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
激起的涟漪正在慢慢扩散,但水面之下,新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他清楚,暂时的平静只是风暴过后的喘息。
“陈总,订单量又涨了!”
赵大海略带兴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打
第一百七十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