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张兴东之众星捧月
一、凡尘异兆
永乐年间的清河镇总在寅时泛起白雾,像是天地未醒时的呵欠。张记豆腐坊的磨盘声总比鸡叫早半个时辰,这天却卡在最沉的那圈转动里——张屠户家的闺女抱着襁褓闯进来时,磨杆上的豆浆正凝在半空,像串倒悬的珍珠。
“张大哥,你看这娃……”
襁褓里的婴孩睁着金瞳,睫毛上挂着星屑似的光。张兴东丢下磨杆去接,指尖刚触到襁褓边缘,窗外突然炸开漫天霞光。卖早点的王婆后来总说,那天的云都变成了金鳞,连她家老母鸡都对着东方叩首。
这孩子落地时没哭,反倒咯咯笑出声。张兴东的婆娘刚难产去了三个月,他望着婴孩掌心若隐若现的星辰纹路,突然想起亡妻临终前攥着的那半块刻着“兴”字的玉佩。
“就叫兴东吧。”他用粗布擦了擦眼角,豆浆在这一刻终于坠回石磨,溅起细碎的银花。
张兴东不知道,此刻三十三重天的凌霄宝殿里,太白金星正手抖着打翻玉盏。琉璃盏坠地的脆响中,玉皇大帝的紫袍无风自动,案上那面照见凡尘的水镜,正映着清河镇豆腐坊里那个金瞳婴孩。
“劫数,劫数啊……”玉帝掐指的动作突然顿住,指节泛白,“三千年一轮回的星轨偏移,竟应在此子身上。”
千里眼刚要开口,水镜突然腾起白雾。二十八星宿在南天门外同时失了方位,北斗第七星的光突然暗了下去,像被谁用指尖摁灭的烛火。
二、少年奇事
张兴东长到七岁时,清河镇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有点怪。他能在黑夜里看清掉在地上的绣花针,能对着井水说出三天后会下暴雨,最奇的是每逢月圆,总有些飞鸟往他家屋顶落,叽叽喳喳地像是在汇报什么。
“这哪是豆腐坊的娃,怕不是文曲星下凡?”私塾先生捋着胡子叹道。可张兴东不爱念书,总爱蹲在河滩看星星,一看就是整夜。有次张兴东半夜惊醒,拉着父亲往西山跑,说那里有颗星星要掉下来。父子俩刚跑出镇子,就听见身后轰隆巨响,第二天才知道,西山那片老林凭空多了个丈许深的坑。
十五岁那年,清河镇遭了蝗灾。黑压压的蝗虫啃光了庄稼,连门板上的漆都被啃得坑坑洼洼。镇长领着乡亲们去龙王庙求雨,香炉里的香灰刚飘起来就打了旋,显见是龙王爷不应。
张兴东站在庙门口,望着天上盘旋的蝗群突然开口:“你们本是天庭五谷神麾下的虫兵,怎敢私自下界为祸?”
话音刚落,蝗群像是被无形的网兜住,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漩涡。有胆大的抬头细看,竟见漩涡里隐约有金甲神人挥鞭,打得蝗虫纷纷坠地,落地后全化作了黑土。
当晚,张兴东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个穿紫袍的老者摸着他的头说:“北斗第七星缺位太久,你该归位了。”他想问问父亲怎么办,老者却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他眉心。
醒来时,张兴东发现自己能看见百里外的炊烟,能听见云层里传来的说话声。他对着镜子照,眼瞳里竟浮着北斗七星的影子,只是最末端那颗星,还暗着。
三、天庭风云
三十三重天的早朝总在云海翻涌时开始。太白金星捧着奏折的手今天格外抖,因为昨夜南天门的守将回报,人间有颗新星亮起,光芒直逼紫微宫。
“陛下,”赤脚大仙往前迈了半步,仙袍上的露珠滚落,化作地上的清泉,“依臣看,这正是三千年前景的星主归位之兆。当年星轨偏移,北斗第七星陨落凡尘,如今……”
玉帝抬手打断他的话,指尖在御座扶手上轻轻敲击。案上的水镜里,张兴东正背着豆腐筐走在青石板路上,晨光洒在他肩头,竟泛出淡淡的金光。
“他在人间尚有尘缘未了。”玉帝的声音透过云层,落在众仙耳畔,“且让他再待些时日。”
可天庭的事,从来由不得拖延。当天下午,东海龙王就来告状,说北海的鳌怪趁七星缺位,搅得四海不宁,连龙宫的定海神针都晃了三晃。紧接着,山神土地们联名上奏,说凡间妖孽横行,二十八星宿镇守的方位频频出现异动。
最让人忧心的是西方极乐世界传来的消息,说灵山脚下的妖猴又开始不安分,若北斗七星不能齐聚,恐怕当年大闹天宫的旧事又要重演。
太白金星夜里悄悄去了趟人间。他变作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在清河镇口等张兴东经过。当少年肩上的豆腐筐擦过他的货担时,太白金星听见自己袖中星盘发出嗡鸣,那是七星相认的信号。
“后生,买串糖葫芦吧?”太白金星递过一串裹着金箔的糖葫芦。
张兴东接过时,指尖突然传来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他抬头看向老头,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睛里,也藏着
第708章 玉帝张兴东之众星捧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