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玉瑶胜。
第三局比书画,定在次日的瑶池畔。张兴东一早便让人备好了文房四宝:笔是用凤凰尾羽做的“凌云笔”,墨是万年松烟与蛟龙泪调和的“玄光墨”,纸是用天河云锦织的“流霞纸”,砚是端州紫石琢的“含星砚”。
先比画。张兴东提笔蘸墨,略一思索,便在流霞纸上挥毫。他画的是《山河社稷图》,笔势雄浑,墨色浓淡相宜,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五岳的轮廓。最奇的是,他在画华山时,笔锋陡然一转,一滴墨落在纸页上,竟化作只苍鹰,展开翅膀从画中飞出,在瑶池上空盘旋一周,才又落回纸上,变成个墨点——正是华山之巅的“鹰嘴崖”。
玉瑶画的是《瑶池春意图》,她不用凌云笔,而是以指尖蘸墨,在流霞纸上轻扫慢抹。指尖过处,墨色竟分出五彩:嫩绿是新抽的柳丝,粉红是初绽的桃花,淡蓝是溪涧的流水。画到兴处,她对着纸面轻吹口气,画中的桃花忽然飘落,化作漫天花瓣雨,落在众仙的发髻上,带着淡淡的墨香。
“陛下的画有山河气魄,臣女的画只得些花草意趣。”玉瑶放下指尖,坦然笑道。张兴东却摇头:“仙子这‘指墨生花,已臻化境,朕的画虽有气势,却少了这份灵动。”画艺比拼,也算平局。
最后比书。张兴东写的是“国泰民安”四个大字,用的是楷书,笔力遒劲,每个字都如铜铸铁浇,透着帝王的威严。字落纸上,金光四射,竟在瑶池边化作四座石碑,将四字拓印其上,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磨灭。
玉瑶写的是首七言绝句:“瑶池雾锁竹森森,弦上流霜化蝶吟。三界清宁风自畅,无需钟鼓震云深。”她用的是行书,笔势流畅如流水,墨色随着诗句的意境变化——写“雾锁”时墨色朦胧,写“蝶吟”时墨色轻快,写“风自畅”时墨色舒展。最妙的是最后一句,她收笔时手腕轻颤,最后一个“深”字的捺脚竟化作只青鸟,衔着诗句飞向云端,将字迹印在了天上的流云上。
“好一个‘无需钟鼓震云深!”张兴东望着天上的云字,朗声笑道,“这正是朕治国的心意——若三界安宁,何需威严震慑?仙子这诗,说到朕心坎里了。”
三局下来,琴平,棋胜,书画平。太白金星刚要宣布结果,张兴东却抬手止住:“不必算了。今日与仙子切磋,朕才知,雅艺之道,从无胜负。”他看向玉瑶,眼中带着欣赏,“你以琴音化蝶,是柔;朕以琴音御星,是刚。你以棋势迂回,是智;朕以棋势强攻,是勇。刚柔相济,智勇相融,才是雅艺的真谛。”
他转身对众仙道:“传朕旨意,将听风榭赐给玉瑶仙子,再添一架‘和鸣琴,与她的‘流霜相配。”又对玉瑶笑道,“至于朕的《三界祥瑞图》,还请仙子题诗,就用你刚才那首‘无需钟鼓震云深,如何?”
玉瑶屈膝谢恩,水绿纱裙在霞光里如荷叶轻摇:“臣女遵旨。”
此后,凌霄殿旁多了处雅集之所,每月初一,张兴东便会与玉瑶在此切磋琴棋书画。有时是张兴东以棋喻政,讲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中寻得生机;有时是玉瑶以琴寄意,奏一曲《民生乐》,弦音里满是田间的稻浪与桑间的笑语。众仙也常来围观,渐渐明白——帝王的威严,不止在金戈铁马,也在笔墨丹青里的民生;仙子的清雅,不止在流风回雪,也在琴音棋势里的乾坤。
有次,东海龙王来天庭述职,见张兴东正与玉瑶在观星台对弈,忍不住凑过去看。只见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竟摆出了东海的潮汐图,黑子是涨潮,白子是退潮,每颗棋子的位置都与实际潮汐分毫不差。
“陛下与仙子这棋,竟能测潮汐?”龙王惊叹。
张兴东落子笑道:“何止潮汐。这棋里有三界的气运,你看这颗白子,”他指着棋盘中央,“是玉瑶仙子落的,代表着人间的文风,文风盛,则气运昌,正如这白子,看似柔弱,却能盘活全局。”
玉瑶指尖轻点棋盘,一颗黑子应声而落:“陛下这颗黑子,是边关的安宁,安宁固,则四海平,刚柔相济,方是长久之道。”
龙王望着棋盘,忽然明白为何三界近来愈发安宁——原来帝王的心思,不止在凌霄殿的朝会里,也在这琴棋书画的雅韵中。当威严里多了份清雅,当清雅中含着份担当,三界的风,自然就顺了。
后来,那幅《三界祥瑞图》被挂在凌霄殿的正中央,玉瑶题的诗就在图侧,字里行间的墨香与画中的霞光交融,竟让图里的麒麟活了过来,每日在画中踏云而行,蹄下生花。有仙童说,深夜路过凌霄殿,常听见殿里传来琴音与落子声,时而雄浑如龙吟,时而清越如蝶舞,交织在一起,像极了三界最和谐的韵律。
而玉皇大帝张兴东与玉瑶仙子的“琴棋书画大PK”,也成了天庭的一段佳话。众仙都说,那次比拼哪里是分胜负,分明是两位智者在以雅艺对话——告诉三界,治理天下,既要如棋般运筹帷幄,也要如琴般体察民心;既要如画般勾勒宏图,也要如诗般温润绵长。
就像那盘未下完的棋,黑白交错间,藏着的不是输赢,而是三界最本真的模样:刚与柔相守,智与勇相伴,威严与清雅相融,方能成就真正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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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凌霄殿上的雅韵争锋[2/2页]